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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蘭德把眼睛看向一旁，不為所動，他知道大雪一直以來就是這樣，她和誰說話都如此。
“祝你好運。”大雪轉過頭，敲了門三下，然後推開厚重的門扉。
紅的地毯從門口一路延伸到木質辦公桌前，幺爺把眼鏡拿起來，戴好，手掌朝上示意格蘭德坐過去。
“你好，嗯……”幺爺對坐好的格蘭德說。除了嘴和眼睛，幺爺其他地方一動不動，像一棵長了幾百年的鬆樹，“你想我叫你什麼。”
“您好，幺爺，還是叫我格蘭德吧。”
“新聞看了嗎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陳誠怎麼樣？”
“他還安全，幺爺。”
“我看了一下你們的進程，還算順利。”幺爺的聲音就像是一口低沉的鍾，每一個字都經過空蕩的辦公室放大，以更加深沉的方式讓格蘭德聽見，“無論是完成的任務量，還是武器能量的積攢，都算是不錯的。”
聽到這裏，格蘭德的心砰砰直跳。他並不覺得“老七”能量是夠的，他和陳誠一起經受的考驗還遠遠不夠，陳誠傾注的感情也完全不算多。
他希望幺爺是在欺騙自己，接著會說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，然後把自己放回去，放回陳誠的伴生屋。
“我認為雖然比不上伽梅勒的‘哭嚎之刃’，但你們是具有抵抗能力的。”
比不了，完全比不了，格蘭德清楚得很。
“你沒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，對吧。”幺爺目不轉睛，看得格蘭德渾身不自在，“你本來是不能成為陳誠的哈克的。”
“時間還不夠，陳誠才19歲，他剛上大學，我們也沒有共同……”
“是啊，19歲，原本連5歲都活不過。”
幺爺的聲音冷得像冰塊，把格蘭德話凍在嘴裏。
幺爺說的沒錯，初靈局的工作人員告訴格蘭德，陳誠的命本隻寫到5歲，是不能被哈克跟隨的。
他把那個工作人員抽屜裏的命本倒了一地，所有命本都比陳誠的厚，字都比陳誠的多。
“你沒有像那些偷懶的哈克一樣，你們用‘老七’幹了很多事情，它的能量也越來越強。”幺爺完全不在乎格蘭德漲紅的臉，繼續說，“你知道的，這天遲早會來。”
格蘭德望向頭頂，長出一口氣，但緊張絲毫沒有緩解。
“我再提醒你一次。”幺爺的語調不緊不慢，“你當初問我，有沒有方法能讓陳誠活下去，我給了你答案。”
格蘭德記得比誰都清楚，自己跪伏在地的樣子。
“我說可以，要求就是你成為陳誠的哈克，並在我們需要你們的時候，勇於獻身。”幺爺的口氣愈加嚴肅，“我理解，這就像養大的孩子被發配軍隊，前往邊疆。”
格蘭德大口地呼吸，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，別無選擇。
“可你們已經值了，陳誠多活了這麼多年。現在，是回報我們的時候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願意！”格蘭德用力地說。
“我知道你願意，你沒得選。”幺爺搖了搖頭，“希望陳誠也願意。他必須由衷地願意，否則……”
格蘭德屏住呼吸，周圍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。
“否則，我們會收回他的命，當然還有你的，格蘭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