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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欸,隻可意會不可言傳,”胡鏊笑著擺了擺手,“飛光公子,在這鴻爪堂下,尤其不能壞了規矩啊……”
“是,晚輩失言,大人教訓得對。”
“天色不早了,既然玄鬢大人無暇,那我就帶著他們回去?”
“當然,有您出麵我們必定信得過。”
“不成器的東西,還不快走!”胡鏊胡子微翹,顫巍巍邁下台階。“飛光公子留步,代我向玄鬢大人問安。”
“胡大人放心。”
……
黃昏,飄雪依舊,飛光隨侍陸肩鴻身畔。
“大人,胡鏊這次是有備而來,竟然拋出魏桀瞞天過海。”
“是啊,他自知難以應付,遂將計就計使我們摸不到他的把柄。”
“我看他與上司成蹊一般,也是隻笑麵虎。”
“不,胡鏊想借用馬冀的出現把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,可他以魏桀為引力保那老少二人的決定才是愚鈍之極!”
“此話怎講?”
“魏桀是燕郡的人,可以說扼守著成蹊的命脈,他竟不惜引火上身也要盡快救出蓋煢與易逢,這說明什麼?”
飛光心念突轉,“蓋煢手裏有更關鍵的東西?!”
“一語中的。”陸肩鴻微微瞑目,忽然眼中精光一閃,“蓋煢……鳳兮城!”
“沒錯大人,他們兩人是月前從鳳兮城調來左司。”
“這是兩枚無法割舍的棋子,亦是他留在最後的殺手鐧。”
陸肩鴻仰望天高雲淡,雪花流落眼前。“胡鏊是狐假虎威,我們真正的對手是成蹊,他才是一隻猛虎……”
“飛光,隨我去後山踏春罷。”
“漫山風雪,何處踏春?”
“一切都會停的,就像飛鴻,立在朝雪亭。”
“大人,您似乎蠻欣賞那倔小子……”
“談不上,年輕人心高氣傲剛正不阿,不會有好結果。至少這一點,他比不上你。”
風聲漸停,兩人走向那一線雪天。
……
趕回左司,已是亥時。
蓋煢踩著泥雪,耳邊是師傅無休止的惡語嘮叨。
“這次身先士卒落了難不見他露麵,往後身陷囹圄甚至走投無路你指望誰救你?”
“我看他不過是利用你的忠心與稚嫩,年輕人單純可欺……”
蓋煢堅定地搖了搖頭,“成蹊大人也許是回避正麵交鋒,他一向如此。”
……
夜鴞悲嚎,蓋煢推門走進漆黑寒冷的班房,已是身心俱疲。
房間突然亮起燭光,一道樸素背影映入眼簾。
“司長?”
成蹊轉過身,依舊是那黢黑坎坷的麵容。
“司長,是我沒用……”
蓋煢定在原地,垂頭抹了抹眼睛。
“大丈夫豈作婦人之態,”成蹊故意擺出一副深沉表情,打趣道:“小家夥,是不是覺得沒臉回來見我?”
蓋煢默默點頭。
成蹊走上前,將一塊檀木腰牌塞在少年手心,上麵是個“肆”字。
“你當上肆隊衛長那天,可不是這般頹廢模樣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蓋煢抹幹眼淚,勉強擠出一絲笑顏。
“你看這是什麼?”成蹊悄悄從背後移出一抹鮮豔,在少年眼前晃了晃。
蓋煢破涕為笑,“一枝梨花。”
“準確來說,是百年難得的踐血梨,曇花一現,冷而不群。”
“蓋煢者,是帶點俠氣在骨子裏的。故此,贈君踐血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