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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葉蓁蓁一言不發，不打算和他交心，甚者不屑編一個謊言敷衍他。隻是低頭清理台麵，小心的清理煙灰缸。
“老板，您要不要唱首歌？”葉蓁蓁晃了晃有些上頭的醉意，眼神有些躲閃。
看著眼前倔強到冥頑不靈的女孩，文白景眼中流出厭惡。
“滾出去！”
文白景一改斯文的形象，罵出口後也詫異自己怎會憑空生出憤意。
“啪！”
他順手將酒杯砸向包廂牆壁，飛濺起一地玻璃渣。
“啊！”
葉蓁蓁嚇得抱住頭，瑟縮著蹲在地上。有些措手不及，上一秒還想談心，下一秒就發脾氣讓她滾，如此暴戾陰晴不定的人，讓人恐懼萬分。
看著花容泛灰的葉蓁蓁，文白景有些心慌，怎麼會被這女人攪得如此不淡定。
葉蓁蓁在驚惶不安中飛速理了理思緒，她還在實習期，客人發的小費必須上交公司，可被客人投訴，是要交罰款的。不想付費上班，就要趕在被巡視的領導發現前，安撫好客人。
“老板，對不起！”
葉蓁蓁在微微發抖中站起身，道歉聲有些發顫。
包房少爺推門進來送小吃，看著四濺的玻璃渣，疑惑的看向葉蓁蓁。
葉蓁蓁衝他使了個眼色，悄悄搖頭，不發一語。
文白景煩透了眼前這個女人，不可理喻、無藥可救、無知無畏…
買單的時候，他隻說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個杯子，和服務員無關。不知道是在袒護葉蓁蓁，還是替她悲哀。
“人必其自愛也，然後人愛諸；人必其自敬也，然後人敬諸。”
文白景走前終是沒有忍住，語氣如寒冰甩下這句話。
站在明亮的KTV大廳，那句話穿透葉蓁蓁的自尊，羞愧如潮襲來，她努力憋回眼淚，滿臉通紅，不知是不是洋酒上頭了。
下班後，葉蓁蓁騎著小毛驢回家，路邊攤的小燈箱有些蒙塵，發出灰暗的光，她花了六塊錢打包了一份蛋炒飯。
這不太陌生的城市，路燈如約亮起，風卷起垃圾袋飛舞、跌落，而後又隨著疾馳而過的車輛緩緩飄搖。
回到小閣樓，葉蓁蓁摸黑坐在床沿，樓下夜宵攤喝酒說笑的聲音，透過小窗蕩進閣樓。
蛋炒飯還冒著熱氣，可她怎麼也吃不下。
曾經那個陪她同吃一份蛋炒飯的人，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她。
可是客人說的自尊自愛，還是深深擊潰她的心。她以為早已無堅不摧，不在乎自尊。不過是愛錯一個人，真的要以此為借口沉淪嗎？
打包回來的蛋炒飯，在夏夜漸漸冰冷，葉蓁蓁靠著牆，呆坐到晨光透窗，車流聲吵醒太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