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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這句話，沈越一下子就破防了。
這絕對不可能是張霖會說出來的話！
他憤怒地掙脫蘇融誠的手，大步衝了過去，一把揪住張霖的衣領，惡狠狠地咆哮起來：“我知道你是誰！你這混蛋，我絕對饒不了你，絕饒不了你！”
“你……放開我！”張霖似乎被他嚇到，奮力推開他，連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“你這混蛋……給我從裏麵滾出來！”沈越悲憤地大吼，被幾名警員強行拉開，還在用力地去踹張霖的身體。仿佛這樣就能把那個可怕的意識從張霖身體裏踢出來似的。
哪怕理智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。
住院部的大廳一片混亂，幾名警員隻能把沈越壓倒在地，用膝蓋死死地頂住他。
沈越被壓在地上，無法動彈，但他卻清晰看到了在張霖的臉上，有抹古怪的笑容一閃而過。
跟那隻小黃鼠狼阿飛臉上出現過的，一模一樣。
“你這混蛋！”沈越再也忍不住了，拚命掙紮著喊道，“羅警官我告訴你，我全都告訴你！”
羅綾眼睛一亮，立即示意兩名警員讓開，扶起他拉到一邊：“說。”
沈越惡狠狠地盯著張霖道：“可以，但你們不能放走他，一定要把他單獨關起來，不能讓他接觸任何人！”
羅綾皺了皺眉頭，向兩名警員使了個眼色，那兩人立即拉著張霖走了出去。
“張霖是遊戲公司的保安，今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，他就算和那些人的死無關，也有失職的責任。他我們是必須控製的，這點你放心。”
羅綾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：“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。”
沈越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霖的背影，直至消失，才整理了一下思路，終於把這一天從白天遊戲試玩開始，一直到晚上進入公司之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，全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。
最後，他又歎了口氣道：“我知道這些事情就算說出來，你們也不會相信，所以我之前不想說。反正現在，這個遊戲已經不可能發售了，也就不能再生出什麼禍害了。可是……張霖在說謊，他肯定是被汙染了，不然他不會這麼對我。”
羅綾沉著臉看向他：“你要說的，就是這個？”
沈越慘笑搖頭。
他明白了，對方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，隻得搖頭道：“好吧，隨便你們，就算到了警局，我也就是這些話，走吧。”
說著，他率先站了起來。
羅綾也有些無語，沒想到這個沈越竟然會說出這種荒天下之大謬的話來，心裏對他懷疑更甚，一把拽起他胳膊，就向門口走去。
“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再說，跟我們警方合作，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講清楚。如果可能，爭取一個寬大處理……”
忽然，沈越停了下來。任憑她怎麼拽，也不肯挪動步子。
羅綾惱怒起來，正要出言斥責，卻發現沈越目中滿是驚恐之色，眼睛死死地望向遠處，身子還在微微顫抖。
“怎麼……怎麼會這樣？”他喃喃自語地道。
羅綾詫異地順著他目光望去。
此時是淩晨五點。
天空本來已經開始微微發亮。
可現在，大滄市卻被一層濃濃的霧氣籠罩,把初升的太陽，完全隔絕在了九霄之外。
那些霧絲像活的一樣，緩緩翻湧，猶如在空中流動的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