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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這個事的時候，嚇得手軟腳軟，還沒忍住掉了兩滴眼淚。
他爸居然能像說小感冒一樣輕鬆。
麵對祁夏的欽佩，祁爸隻淡淡的說了一句：“生老病死乃是常情，況且，我是一家之主。”
一家之主。
祁夏突然清晰感受到了這四個字的重量。
到家裏後，祁媽讓祁爸進屋休息，然後自己進了廚房，一邊抹眼淚一邊做飯。
祁夏默默靠過去，摟著她的肩膀，安慰說：“媽，別哭了，等下爸該看出來了。”
祁媽哽咽著點了點頭，默默擦掉眼角的淚水，囑咐祁夏，“你最近就別跟你爸對著幹了，也不要惹他生氣。”
“醫生說要先把身體調養幾天，然後才能進行腫瘤切除手術。”
“切除的話，存活情況怎麼樣？”祁夏有些緊張的問。
祁媽聲音嘶啞，眼睛無光的說：“情況好的話，或許能5年以上，情況不好……”
祁媽說不出口了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湧了出來，她撐著灶台，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抖。
祁夏心裏也跟著沉重刺痛起來。
癌症，就像告訴了你離開期限的友人，盡管你多麼不舍和難過，也隻能被動接受，對方會離開的事實。
“日期定了嗎？”
祁媽啞聲道：“下一周的周四。”
“那我請假回來。”祁夏抓著祁媽的手，“不管有什麼大災大難，我們一家人一起麵對。”
祁媽神色憔悴的點了點頭，“我們一起麵對。”
這一頓飯，大家吃得格外沉默。
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心頭，連飯菜都感覺咽不下去了。
今天祁媽很累，祁夏主動攬了洗碗的活。
等他出來時，祁媽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祁爸在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，白禦在陽台外麵和別人通電話。
祁夏輕輕拍了拍祁媽的肩膀，“媽，這兒開著空調容易著涼，你去房間裏睡。”
祁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，滿臉的疲憊，她點了點頭，起身往樓上走，走到一半兒她突然說，“我客房還沒給小禦收拾出來。”
祁夏：“不用收拾啊，他跟我睡就行。”
祁媽剛想點頭，祁爸的微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。
“家裏有房間，沒必要擠在一起。”
祁夏嚇了一跳，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二樓的走廊邊的。
他充滿審視的目光看向祁夏，命令道：“你媽累了，你去收拾出來，給白禦睡。”
祁夏本來想反駁，但是對上他爸威嚴的目光莫名有點心虛。
想起今天還為這事兒挨了打，加上他生了病，盡量不要惹他生氣。
祁夏就把那些反駁的話語咽回了肚子，他點點頭，“知道了。”
白禦看著自己被放進客房的行李，淺茶色的眸子看向祁夏，不禁問。
“我不能和你睡麼？”
那略帶委屈的語氣，讓祁夏心都跟著顫了一下。
他也挺想和白禦一起睡的，哪次回家，他們不是一起睡。
隻不過這次……祁爸親自發話了。
祁夏隻能無奈的搖頭。
“你自己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