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。歡迎大家點擊體驗!
於是祝春知也不準許自己留著再到齊疆的身邊妄想。
“好,再見。”她站直了身,用堅定的語氣把話說死,“齊疆,走出門的這一瞬間,我保證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麵了。”
齊疆的腳步頓在那裏。
心內的決定懸起又被擱下。做她身旁的朋友時時見麵也是好的吧齊疆,難道你真的能不去見她?
不知過了多久,腳步終於還是邁了出去。
“我也保證。”
我不想我們之間再多些這樣的記憶。
她祝春知算什麼啊。
我也會試試的,去過一種沒有她的生活。
我會過得很好的。
/
大二那年的寒假,從稷民大學放假回家的當晚,齊疆在街頭等候叫的車輛時,碰見了祝春知。
說是碰見,倒不如說是她情感的不自覺追隨。
茫茫人海中,偏能捕捉到她。
她再一次違背自己的誓言,不自覺地看向那人。
就像在無數次的夢境裏那般,祝春知穿著黑色大衣,圍著古紅色圍巾。手指間夾著一點猩紅。
如果不是臉色那樣蒼白,隻怕會讓人覺得是在拍畫報一般。
目送著那個身影走進醫院之中,齊疆抬頭,西州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。
回家之後齊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。
怎麼想都覺得心痛不已。
她怎麼,把自己弄成這幅虛弱的樣子啊……
上網搜索了醫院的名稱,得出個心驚的結果。
那是家治療肺癌和腫瘤很有名的醫院。
治肺癌……
她忽然想起了第二次重生的那個暑假,醫生說祝春知的右肺有結節。
齊疆揉捏著手心,卻忽然不受控製地落下淚來。
想起來祝春知住院那晚突然無緣無故發瘋一般給她打電話。
在醫院裏還莫名其妙地拉她的手看。
齊疆在檯燈燈光下張開手掌心看自第二次重生後,左手命運線附近又多出的一個小點。
用力地去揉,早已經長在肉裏了。
難道一次重生,命運線上就會生長出一顆痣?
回想起第二次重生的那個時刻,下午兩點多——
齊疆自小男孩刺耳的哭聲中驚醒。
公雞發出臨死前的慘鳴。
齊疆大步奔跑過去,對著人群大聲喊:“隧道裏有大車沖過來,遠離限高架!快跑。”
又一次看見了在人群中的祝春知,這一次對方竟然像入定了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齊疆再一次朝她奔湧去,急得眼角迸出眼淚。
千鈞一髮之際,她的身體接觸到對方的身體,然後狠命把祝春知朝遠處撞開。
車輛即將要撞上那道限高架了,齊疆慌亂中餘光瞥到旁邊開著窗的轎車,將手伸進車窗裏,用力一直捶按汽車的喇叭,響聲刺耳,隧道裏的那輛半掛車堪堪刹住了車。
事後她向詢問她的人推說是預感。
而第一次的自己,將祝春知推到一旁後,來不及躲避,死於限高架下。
第二次剛醒來時恍恍惚惚覺得那好像是一場夢,等周遭發生過的一切都在重演時,她邊沖著祝春知奔去邊高喊著讓人群疏散。
人死了才會復活,才會有上一世的記憶。
那祝春知又為什麼會有記憶呢?
思考有聲,振聾發聵。
齊疆終於知道那晚祝春知為什麼發瘋了。
她也即將發瘋。
因為這不是自己的重生,而是祝春知的重生。
齊疆顧不得一切了,急忙跑著下樓攬下輛計程車趕赴那間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