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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春知怎麼會跟她說這樣的話。
怎麼跟她說這樣輕薄的話。
此後祝春知消失了。不再守在酒吧裏,齊疆每每朝著最裏邊的卡座望,遍地尋得一場空無。
垂下眼去按鋼琴鍵時,她也嘲弄自己“怪廉價的”。
所以在之後幾天的晚上再看到祝春知的麵容時,齊疆的心不受控製的跳動著。一瞬之間就能為祝春知傾出剖開一般,好像隻是在為她活著。
但她麵上仍然隻是自顧自地歌唱著。唱完歌後下臺走到坐在最裏麵卡座昏暗光圈裏的祝春知麵前。
此刻對方喝醉了,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齊疆。
齊疆端過她剩下的酒,猛烈地灌進了一口,然後咂舌。
祝春知笑著問:“辣嗎?”
她的眼睛彎成一彎銀河。
齊疆搖搖頭:“不是。”
祝春知看著她,要說些什麼話時,卻忽然覺得喉頭發澀,她拿起酒瓶,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來飲。她要在醉裏,在虛中,才敢成為真正的自己。
齊疆的前途多光明啊。
在知名學府的校園裏,騎著單車,晃悠悠地奔赴自己的目的地,和愛人光明正大地一起躺在草坪上。
祝春知早已為她設想好了種種未來,可偏過不了自己這一關。
她問:“你和鬱青進展到哪一步了?”
“沒到哪一步。”
“齊疆,我就問一句話。”祝春知的眼神飄忽,真正在要去確定別人的愛意時,她反倒是個膽小鬼了,氣聲嗬吐出艱難的幾個字,“你到底,還愛我嗎?”
齊疆低著頭默聲不答。
祝春知自嘲般輕搖晃著頭,齊疆的手過來阻擋她繼續啜飲的動作。
“你這樣做隻會把我推更遠。還是說我多想了。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了,前塵種種與今生的未來均是我的妄想?”
她想說:齊疆,你沒摸透我的命門。
我需要的是永恆純潔的愛,我不喜歡猜疑,不喜歡累心。
可分明是自己先放棄齊疆的,她祝春知不配。
祝春知的眼睛裏又泛起了霧氣,好像是真正要失去了齊疆一般。
“齊疆啊。”她歎息,“我疼。”
你真的喜歡鬱青嗎?
為什麼不再喜歡我了呢?
為什麼這世間所有美麗的事物終將會老去會醜陋不堪呢?
“如此一來,我倒真希望和你不認識了。”
齊疆的動作本來好端端的,聽到眼前喝醉了的人這樣的話,心內卻也一陣絞痛。
“不遇見就不遇見了吧。春知。”
話上賭氣,但口是心非。
她的手沿覆著祝春知的手臂一點點貼上去,唇也靠近了對方殷紅的唇。沒敢吻上去。
祝春知輕輕笑著,往前傾,吻上了齊疆的唇。
但齊疆隻是被動接受著。
祝春知退回身盯著她,問:“怎麼不親我呢?小齊疆。”
話的內容是冷淡的問詢,但她說話時的語氣像稠凝的烈酒,情緒是燒了一層的烈火。
齊疆醉在眼底,盯著祝春知說話時張合的口,喉頭幹澀地滾動過兩下。
她的右手攬過祝春知的肩背,將她擁向自己,卻也不說一個愛字。
堵上了那炙熱的唇,用了狠力去叼去咬去啄去柔蹭交融。
喧囂的空間內有這樣一處安靜的角落,兩人靜寂地接吻。
又一吻過後,祝春知又開始問:“你跟我睡吧。”
“滾你大爺的。”
“行不行嘛。”
“不行。”齊疆語氣堅決。
祝春知收回緊攥著齊疆大衣下擺上的手,說:“好吧。”
齊疆看著她的神情,氣到不行。
她祝春知還委屈上了,她在委屈什麼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