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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為什麼可以毫無任何表情變化地講完這三件事？”景朔被她問得有些不自在。
“所以呢？為什麼一定要我說些什麼？我在想，很多事是不是你景大少爺想得太多了。我們本就是契約關係，你不會是忘了吧？”
聽到這，景朔一下子攥緊了拳，全身肌肉都繃得緊緊的。
蔚時瞄了一眼，身子下意識想後退，心想，他不會是要打人吧？
他注意到她的躲避，語無倫次地解釋道：“不，不是……你害怕我嗎？我，我握拳……你不會以為我握拳是要打你吧？你，我，我是……嗯……”
景朔是想鼓起勇氣把信息裏的話再跟蔚時講一遍的，可他的嘴根本不聽使喚，越著急越開不了口，隻好攥著拳硬逼自己一把。
誰料卻嚇到她了。
“早點睡吧，醫生要你好好休息的。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。”蔚時想給彼此留一個冷靜的空間。
“蔚時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相信我信息裏的話是麼？”
“……”
“蔚時，你說話行不行。”
景朔知道，趁著蔚時心中對他隻身進山找人的一絲動容，此時此刻是他表達真心的最好時機，若是錯過了，再難有機會與她像這樣獨處，更別提推心置腹了。
“景大少爺是不想繼續履行協議了嗎？舍不得錢了？不是才憑著蘇語的助力將集團全部收入囊中嗎？為何這般咄咄逼人。”
蔚時似乎很怕景朔會真的說出些什麼。
她怕自己的心不夠硬，怕自己的動搖會在某一天重新陷入萬劫不複，會再次體會被拋棄的感受。
連自己的媽媽都可以丟下她，這世上哪會有可以信任的感情，遠不如契約來得踏實。
“你知道我不是為了錢。”景朔小聲反駁著。
蔚時盯著他回道：“但我是，我隻認錢。”
她眼中極盡冷漠，整個人像一塊捂不熱的冰。
“那你不該把比賽得來的合約讓給宋禮言。”
“你當我是為了你？”
“難道不是？”
蔚時無法否認，便不回答。
她知道自己心裏在別扭些什麼，但又不肯明說。
其實景朔也知道。
可他又能如何，他無法讓時間倒流，回到那個失控的夜晚。
而他也不想回去，若是一切重來，他又怎能成為蔚時的合法丈夫。
景朔想讓她離自己近一些，近到觸手可及的位置，便提議：“要不要看看兒子？”
這倒是讓蔚時無法拒絕，她的手機在爆炸中消失了，無法聯絡上許阿姨，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換新的。她不帶半分猶豫地朝景朔的床邊走了過來：“好。”
許阿姨看到視頻裏頭蔚時和景朔的頭靠得格外近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。
整個病房裏縈繞著景琛哇啦哇啦的聲音，時不時還會望著屏幕裏的兩個腦袋咯咯咯地笑起來，氣氛瞬間歡快不少。
“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，不好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