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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音不大。
字字句句，清晰無比地排著隊鑽進了蔚時的耳朵裏。
她猛地朝屏幕裏看了一眼，景朔仍低著頭。
蔚時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瞬間開始急速狂跳，力道越來越大，不把手放在胸口都會擔心它隨時要跳出來。
自己幻聽了嗎？
景朔在跟她求婚嗎？
是……是反悔了？
舍不得景琛？
所以想用這種辦法繼續拖她留在身邊嗎？
還是……他真的像丁歡茹說的那樣……
不，不會的。
蔚時從不相信自己是幸運之神能看到的那一類人，她沒得到過什麼愛，她不幻想。
心髒的跳動聲清晰極了，還是二重奏。
蔚時擔心自己的表情會暴露心中所想，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屏幕。
兩個人僅是沉默了幾秒，卻有一個世紀那麼長。
“喵嗚——”
那個毛絨團子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，把頭窩在蔚時腳邊，在沉默中叫出了長長的一聲。
“這隻貓是？”
蔚時蹲下身，一邊擼著毛絨團子的頭，一邊若無其事地朝著電視機發問。
“托人找了很久的一隻，想送給你做聘禮。”
蹲著身子的蔚時仍是小小的一團，景朔顧不得害羞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，若是過了夜裏十二點，他們三年前共同簽署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就到了生效時間。
哈？
蔚時覺得聘禮這個有些複古的詞語從景朔這張嘴裏說出來，極其不和諧。
還有，哪有人用一隻貓做聘禮的。
就算她很喜歡，也太不正式了。
等等……蔚時擼貓的手頓了頓，自己怎麼現在就開始想著聘禮的規格了。
“就……一隻貓？呃不是，我是想問，堂堂景氏集團的天，拿一隻貓當聘禮，是別有目的嗎？”
救命，蔚時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手指的僵硬，她有點語無倫次了。
手心的毛絨團子似乎感受到了蔚時的不自在，用腦袋使勁往她的手心裏又拱了拱。
“不不不是，景，景氏，整個景氏都可以做聘禮的，這，這貓是特別的，特意的……”景朔站直了身，結結巴巴地解釋著，還努力把身子往前探了探。
蔚時知道自己一直在等他的挽留，可她就是不肯承認，不願麵對，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真的能相信和期待別人的愛。
是的，她一直知道自己很別扭。
“景大少爺是否能出來說話？”她想見他了。
哐的一聲，側邊的牆麵忽然憑空開了一道門。
是哪個有才的設計師想出來的無痕門……差點把蔚時嚇破了膽。
原來景朔一直在隱藏浴室裏躲著，這間套房的布局倒是真令人意想不到。
“你這麼卑鄙啊！躲在這麼近的暗處，我以為你至少會到隔壁開間房吧！”
蔚時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，試圖讓聲音聽上去滿是輕鬆。
她緊張，景朔比她更緊張。
“出，出去吧？”
“那它……”
“等下回來陪它睡。”
“誰等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