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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洗澡嗎？喂！”
“你別脫啊！”
秦苑嚇得背過身子不去看何歡，這人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，拉她進來任她自由活動，自己卻開始脫衣服。
門已鎖，走是走不掉的，何歡放心地就要洗澡，酒吧真不是人待的地方，她身上都是煙酒味兒。
“冰箱有雪糕，你可以先吃，等我十分鍾。”
“比確定能自己洗澡嗎？”
“不然你和我一起？”
秦苑驚恐，不敢接話，岔開話題，“我吃雪糕”
何歡沒脫光，穿著內衣進了浴室，她隻敢嘴上過過癮，一起洗澡她才不敢，洗了澡才更加清醒。
冰箱雪糕多得嚇人，其中一格全是玉米味兒！
秦苑體寒，不怎麼愛吃雪糕，很熱的情況下才會吃一根玉米味兒的解饞，這是小時候的習慣，她的口味兒這麼多年都不曾變過。
何歡裹著浴巾來到客廳，沙發上的秦苑一手握著雪糕，一手捏著雪糕棍一點點挖起雪糕往嘴裏送，還是上學時候吃雪糕的方式。
秦苑自己都不知道她吃東西有個習慣。
張嘴之前先鬆舌頭，何歡看得燥熱，她沒談過戀愛，可是見過豬跑，懂得 自己是怎麼回事。
“說吧，我洗好了。”
腦袋放空的秦苑收回思緒，“之前說了是假男朋友，騙我媽媽的。”
“為什麼要騙？逼婚也不至於吧？”
何歡貼著秦苑坐下，秦苑肉眼可見的慌張，雪糕被她捏的變形，融化掉的雪糕被她這麼一捏，順著邊緣流下，沾的手指上都是，何歡體貼地抽出抽紙幫她擦。
燙手！
秦苑躲避，慌忙接過自己擦。
“因為我媽媽，肺癌晚期，她要看我談戀愛，要親眼看到我結婚。”
“然後呢？你結了沒？”
何歡感覺有一隻手握著自己的心髒，呼吸都停滯了。
“沒。”
秦苑自嘲地笑著，“她病情來得太快，化療也沒什麼用，走得很快。”
癌症晚期，似乎是醫學生無法攻克的難題，媽媽的離開，說不出來是種什麼感覺，秦苑看
著她媽痛苦掙紮，看著她讓家裏人放棄治療，看著她字字句句對自己的擔心，聽著她說遺
憾看不到自己結婚生子。
“說句不孝的話，她走了我明明應該開心的，但是總感覺心裏空空的，再也沒人在路口等我回家，再也沒人對我噓寒問暖，有種籠子裏的鳥，突然回到大自然，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飛行。”
“我懂，再怎麼不好，也是你的媽媽，初衷都是因為愛。”
何歡心疼地抱著秦苑，秦苑情緒波動很大，很安靜地哭著，沒有發出定點聲音，眼淚斷了線一般，不曾終止，從眼眶滑過臉頰，滴落在她胳膊上，滴滴砸進她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