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勢總算有了要停一會兒的架勢。
楊信逸尷尬地笑著,主動附和道:“魏總,您不在公司的時候,說話還真是有幽默感啊。”
“不過,話雖然這麼說,我卻還是很愛我的女朋友的,我們之前甚至都已經見過了雙方家長,預計下半年就要準備訂婚的事情了呢。”
坐在後排的明桉閉了閉眼,手指揪緊著。
她最在乎的爺爺是真的很滿意楊信逸這個孫女婿。
那次他們一起回去,楊信逸還瞞著她,花光好幾個月的工資,買了一支上等的野山參送給老人家補身體用,難怪他之前一直吃泡麵,問也不說原因。
臨走前,楊信逸還主動握起她失明了的爺爺的手,讓爺爺一點一點摸著他的五官,鄭重認真地說著:“爺爺,你要好好記清楚我的輪廓,我發誓絕對會一輩子對桉桉好的,否則就由你來親自殺了我!”
那個瞬間,明桉真的有了想結婚、想定下來的衝動。
同時,每次當她想要提出分手,心髒深處都會隱隱作痛。
魏澤騫目光下斂,冷著臉,看了眼車內的後視鏡後,他轉移了話題,問道:“公司調整組織架構也有一段時間了,你們研發組和營銷組這次合在一層樓,還適應麼。”
楊信逸臉上毫無異樣,甚至還比起了一根大拇指,“魏總英明,研發組和營銷組待在一起,宣傳效率提高了不少。”
“營銷組的那些同事們,工作也都很認真,尤其是蘇主管,能力超強。”
——強,到了床上。
車子很快抵達了壹號華府。
楊信逸下車時沒注意,放在身上的手機直接滑倒了座椅底下,他隻好彎腰盲撿,手指不小心被一根尖銳的短針刺了一下。
他撿起手機的同時,把那刺他的東西也一起拿了出來,是枚銀色的蝴蝶耳釘。
款式有點小眾,他卻很眼熟。
明桉站在後麵,見這男人遲遲不關車門,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了起來:“你怎麼了?”
“桉桉,這不是你今天戴的……”楊信逸舉著那枚蝴蝶耳釘,轉身說道。
明桉眼眸微微眯起,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,都變凜冽起來。
是她今天戴的耳釘沒錯。
估計剛才太激烈,耳朵上不小心掉了一隻,都不知道。
趁著夜色黑,明桉自然地將長發全部都摟到肩膀一側,遮住了那隻她還戴著同款耳釘的耳朵,鎮定自若地反問:“你在說什麼?”
“這個不是我的東西。”
楊信逸不信,“可是我剛剛好像還看見你的耳朵上有一隻一模一樣的。”
他說話間,欲朝著明桉走去,想撩開她的頭發,仔細去比對。
還伸在車裏的手腕卻突然被抓住。
魏澤騫力氣很大,神色都沒變一下,就掰開了楊信逸的手指,取走他捏著的那枚蝴蝶耳釘,淡淡解釋道:“這是我未婚妻的。”
他看了明桉一眼。
“魏總,您有……”楊信逸深感詫異。
他話都還沒有來得及全部說完,就被明桉用力甩上車門,拉走了。
此刻,楊信逸也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。
二人站在正在上升的電梯裏,他不自覺地伸出舌頭,舔了舔幹裂的嘴唇,沒想到明桉今天竟然允許他留宿了。
雖然說他們相識六年,戀愛差不多也談了三四年,但彼此之間的接觸就隻不過停留在牽手而已。
他好幾次提出,想要提前發展關係,並且允諾一定會負責,但是明桉就是不肯點頭。
今天這個隨時會繼續下暴雨的晚上,機會倒是來了,絕對不容錯過!
然而,明桉開了門,自己走進去了之後,就立馬又把門給關到了隻剩下一小條細縫,她溫溫柔柔地開口說道:“信逸,時間已經不早了,你也快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桉桉,不如今天晚上就讓我也睡在……”
楊信逸話都還沒有說完,麵前就閃過一陣短促的疾風。
大門已經被“砰”的一聲關上。
他下意識地對著門揮起了自己的拳頭,但也沒氣太久,從口袋裏摸出手機,輸入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鎖屏密碼。
手機界麵瞬間就改變了,像是重新組裝了一個新的後台似的。
楊信逸輕車熟路地在置頂對話框裏輸入了兩句話,發送。
【寶貝,洗幹淨沒?】
【大灰狼馬上就要來吃掉你咯!】
過了一會兒,他又在外賣軟件上下單了一份薑棗茶,敲門說道:“桉桉,我給你買了驅寒茶,睡前記得喝,不然今天淋了點雨會感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