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明桉看了眼時間,決定下床、出院。
她眼看著天色蒙蒙發亮,不顧自己還有一些發昏的腦袋,低聲說道:“裴敘言,謝謝你。”
“現在我打算去找魏澤騫了。”
已經過了四十八小時,如果檢方那邊沒有提出新的確鑿的證據,那麼魏澤騫應該已經被釋放了。
而且,她還需要回去一趟,把蘇皎溪“虎視眈眈”的那隻保險櫃,好好藏起來。
不管那女人想要裏麵的什麼東西,她都不會交出來的。
“不行,明桉,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!”裴敘言苦口婆心地勸著。
他見明桉是真的又倔強又堅持,情急之下,脫口而出道:“那個男人已經回魏家了。”
“他沒有被限製住人身自由,你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可是他卻不來看你一眼。你難道這樣還不明白嗎?”
這個圈子裏的人,本就淡漠。
隨時隨地被拋棄,都很正常。
明桉咬緊了自己發白的嘴唇,過了一會兒,她才細聲回答道:“那我就更要去找他了。”
以那男人母親的狠辣性格,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。
——除非,她親口聽到他說。
裴敘言氣到顫抖,在病房裏來回踱步著,他一想到昨天晚上鬧得滿城沸沸揚揚的新聞,深吸一口氣道:“魏澤騫可不止你一個......”
“算了算了,你就親自去問他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!”
*
笨重的皮卡車上了最後一個坡,遠遠地停在魏家大門旁邊,明桉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,朝著駕駛位置上的男人禮貌道謝:“謝謝你還特地送我過來。”
裴敘言不輕不重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見明桉下車,才又說道:“我就在原地等你出來。明桉,你一定會出來的。”
天際邊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色。
明桉再次站在這道莊嚴的鐵門前,深吸了一口氣。
她一摁門鈴,門就開了。
仿佛是特地在等著的一樣。
不過,明桉有些猶豫,要怎麼進到屋內。
恰在此時,庭院裏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魏澤騫穿得很居家,連褲子都換成了白色,他緩緩走來著,臉色有些淡漠。
“你真的出來了?太好了......”明桉看見這個男人,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,她又下意識地抬起手,想去牽他。
“我們回家吧,我有好多話想要告訴你。”
一旁,院裏的園丁正在辛勤地給花和綠樹澆著水。水珠在日出陽光的折射下,暈開著七彩光圈,微風搖曳。
魏澤騫淡淡回答道:“不用了。”
“你有什麼想說的話,就在這裏直接說吧。”
明桉對這男人的態度有幾分拿捏不準,她的心髒也緊緊地揪疼著,良久以後,才顫抖著聲音:“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驗孕棒上的......”
話還沒有說完,魏澤騫瞥了一眼還在旁邊澆水的園丁,冷厲地出聲打斷道:“明桉,夠了。”
“到此為止吧,我下個禮拜就要結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