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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化解了霧綃閣明麵上麵臨的危機之後,她就先默默將事情都查了一遍。
即使她知道那匹緞子是袁準為了算計她為之,可她也見過那匹被他送來的緞子,質地確實與霧綃閣自己產的差遠了,但紋樣的確是一模一樣。
如果不是上手試,隻是遠遠的看著,就連祝蘅枝自己,其實也太分辨不出來哪個是贗品。
展出的樣品是一直放在店裏的,從來沒有動過,而且就算她人不在店鋪裏,時春也會在,絕對不會發生讓人將紋樣偷偷描了去的事情。
而袁氏又能模仿的分毫不差,那就隻能證明,是在紙上涉及的紋樣被人偷了去。
霧綃閣,出了內鬼。
重開後的霧綃閣,其實隻有時春她是知道底細的,剩下的人都是到了洛陽才招來的,平日裏能接觸到生產這道工序的,也就那幾個人。
秦闕派來保護她的錦衣衛,她不用白不用。
於是祝蘅枝一邊吩咐那些人暗中跟蹤有可能接觸到紋樣的人,一邊自導自演了一出戲。
平日裏替她管著霧綃閣鋪子的李老板此時站在她身邊,神色如常,“娘子,時春姑娘說是您找我。”
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監視的事情。
不過,錦衣衛做事,向來悄無聲息,李老板顧及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位東家有什麼來頭。
祝蘅枝將一枚鑰匙推到他麵前,說:“我這幾日有些事情,需要離開洛陽,織坊的事情就先交給你,等我回來再接手,你做事,我放心。”
織坊倒沒有什麼,但是織坊的裏間,算是霧綃閣的核心所在。
裏麵不僅有各種待上緞子的樣品,還有霧綃閣和別家簽的契約,以及洛陽霧綃閣的賬本,這鑰匙平日裏都是祝蘅枝一人拿著的,即使是一直在祝娘子身邊的時春姑娘,也沒見拿過這把鑰匙。
李老板一時有些受寵若驚:“娘子,我一個人掌管嗎?”
祝蘅枝笑道:“當然不是。”
然後她很明顯地看見李老板臉上的肌肉放鬆了一下。
她當時之所以用李老板,就是看見他做事謹慎,心眼子細,這做事當然要做足全套。
“我不在的時候,這個鑰匙還是你和時春輪流掌管,一人一天,直到我回來為止。”祝蘅枝繼續平聲道,臉上的表情沒有大的變化,就好像真得隻是在吩咐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而已。
李老板垂首:“多謝娘子信任。”
為了真實起見,她甚至瞞住了時春,過了兩天,真得套了車從祝宅出發出了城。
她知道,袁準既然已經使出了這樣的手段,那難保她家附近會有他明著暗著的眼線。
隻是馬車在外麵繞了一圈後,她又悄無聲息地回了洛陽城,住在陳聽瀾家中。
過了五天,算著時間,鑰匙應當是在李老板手上了,當晚,她輕裝簡行,去了霧綃閣的織坊。
果不其然,在裏麵看到了掌著蠟燭描繪紋樣的李老板。
“我竟然不知道,我招的人,不僅做事謹慎,幾乎滴水不漏,這描畫的手藝,也是一等一。”
祝蘅枝的聲音在外麵響起。
李老板慌裏慌張地轉身,看到了祝蘅枝帶著人立在外麵,手裏提著燈。
他手中的筆一下子就跌落在地,一臉驚恐。
“我自詡待你不薄,袁準給了你多少錢,讓你來害我?”祝蘅枝盯著他,冷聲問。
李老板直接跪在地上,借著磕頭的動作將描好的樣子塞進了懷裏,以蒙蔽祝蘅枝的視線。
房間裏沒有點燈,很是昏暗,如果不留意,很難發現這個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