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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節(2 / 3)

說話間,煙桃便點來一個丫鬟,帶著煙楣往涼亭外走。

煙楣一顆心一直掛在周行止的身上,三言兩語便被姐姐說動了,跟著丫鬟便下了涼亭,去了馬球場附近的客棧裏。

因著今日國子監與龍驤書院比馬球,所以整個馬球場都被包下來了,馬球場附近兩家客棧,一家客棧給龍驤書院的學子休息,一家書院給國子監的學子休息,來往的學子都穿著學子騎馬袍,煙楣一身精雕細琢的衣裙便顯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
她行至龍驤書院客棧後門處,丫鬟便去與龍驤書院的人交涉,她在客棧門口等待,越等越不安,生怕周行止受傷,眼底裏又晃上了淚。

客棧門口有種幾顆鬆柏,鬆柏枝葉繁茂,又綠的厚重,將刺目的陽光都擋住,樹下站了一個脆生生的小姑娘,削蔥般的指尖抓著團扇,像是朵根莖嫩綠,花瓣粉嬌的紫羅蘭,在盛夏中嬌嬌俏俏的立著。

季妄言剛下場,打馬走過時,便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。

他生來瞧見得美人數不勝數,也不覺得煙楣如何出眾,反倒有些厭煩她含著眼淚哭哭啼啼的模樣,而當煙楣一眼瞧見了他,立刻叱道:“你,站住!”

季妄言驟然勒馬,居高臨下的睨她。

他未曾被人指過,竟有兩分新奇。

他人高,馬也大,往煙楣前麵一站,幾乎擋住了煙楣天地間的所有視線,眼前便隻剩下這麼個人了,先前離得遠沒瞧出來,現下離近了,她便能看到這人又高又壯,血氣充盈,應當是個武者。

尋常人若是瞧見他腰間的佩玉,騎著的馬,便能猜出他身份定然不簡單,但煙楣猜不出來,她年歲輕,目光淺,還不會看人的配飾猜身份,隻知道這人打傷了周行止,當場怒從心頭起,指著他帶血的馬球杆,喊道:“你,你——蠻橫無禮!你砸傷了我的未婚夫,為何不下來道歉!”

小姑娘凶人的時候眼眶裏還帶著淚呢,話講到一半,自己先哽咽兩句,一點氣勢也沒有,活像是個小奶貓,張牙舞爪,但跳起來都抓不到他的靴子。

季妄言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看了兩眼,輕嗤了一聲,道:“你未婚夫先違規絆我的馬,你怎的不提?”

“馬場上自有規則,他違規,他自會受罰,你憑什麼打人?”

“憑什麼?就憑我是規則。”

說話間,那人以那帶血的馬球杆向前一挑,直接將煙楣手中的團扇打落在地,放言道:“下次再指我,便要抽廢你的手指了。”

團扇落地,煙楣驚了一瞬,再一抬頭,那人已經騎馬走了。

煙楣氣得直跺腳,眼淚順著眼睫便下來了,她一邊哭,一邊恨恨的攪手帕。

這什麼狗東西!

又過了片刻,她抹幹眼淚時,便瞧見周行止擰著眉跟在姐姐的丫鬟身後,從龍驤書院所歇息的客棧裏麵走出來。

他行走自如,肩背挺直,眉目間凝著幾分冷淡,在見到煙楣時,先是擰著眉環顧四周,繼而走到煙楣身前,壓低聲音道:“煙三姑娘,為何來此尋我?”

他抬眸間,露出了一張霽月風光的麵容,七月間燥熱的陽光與呱噪的蟬鳴落到他身上,都成了一陣清風,他像是天山落下來的雲鶴,不沾半點油脂氣,說話時語氣不燥不緩,端如鬆竹。

周行止沒受傷呀!

煙楣欣喜的看著他,一張嘴便是一大串的話。

“我知曉今日你比賽,便求姐姐帶我來的,我以為你打馬球受傷了,就想來看看你,我——”

她一句話尚未說完,旁邊有人路過,目光掠過煙楣,驚豔道:“周兄,這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