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笨了,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,才能學會討好人。
季妄言不想再看她的眼淚,看一眼他就惱一眼。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
他驟然抽離,在煙楣壓抑的悶哼與細小的抽噎聲中穿戴好衣物,翻窗離去。
離去之前,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煙楣。
他看不到縮在床榻間的煙楣的臉,隻能看到她瑩潤的腳踝,上有一個被捏的發紫的手印。
那是他留下的。
“楣兒若是有空,可以去瞧瞧你的好情郎。”季妄言盯著那一截嫩白的腳踝,語氣輕柔的像是在說什麼情話一般:“孤給他留了一個全屍。”
他要親手斷了煙楣的所有念想,然後將煙楣留在他身邊,一輩子,也離不開一步。
床榻上的煙楣渾身一顫。
周、周行止,全屍?
就因為她不想嫁給季妄言,季妄言就開始肆意報複所有他認為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了嗎?
不、不會的,季妄言雖然是個脾氣又壞又凶的人,但他有底線的,他是會替秦小將軍翻案的人,他不會因為這些私欲,而去殘害別人的。
她驚慌的探身向外看的時候,季妄言已經跳出窗戶,轉瞬間便消失不見了。
煙楣手臂酸軟,腿腳無力,她咬著牙爬起來,匆匆喚來小桃紅沐浴穿衣,出了煙府,直奔甜水巷而去。
她要去看看周行止。
周行止若是真的被她連累、死了,那她簡直也想一死了之,給周行止賠命了。
煙楣去的時候,唯恐被人發現,所以連小廝和丫鬟都沒帶,是自己騎馬去的。
京城中沒有宵禁,隻是夜間有金吾衛巡邏,遇上身份不明的人可排查,煙楣拿著她的官印出行,從煙家一路到了甜水巷。
若是尋常的姑娘自是出不得府門,但煙楣現在是太子殿下麵前辦事的官家人,小廝自然不會攔著,反而弓著腰將煙楣送出了後門。
煙楣一路心焦的很,縱馬到了甜水巷,瞧著黑黝黝的小巷,隻覺得像是個吃人的大嘴,竟不敢進去,她遲疑了片刻,才下了馬,牽著馬往小巷內走。
夜色下的甜水巷裏十分安靜,月光將青石板曬出了淡淡的淺藍色,她越過斷裂深陷的青石板,走到街巷最深處,便瞧見了周家小院的門。
略顯破敗的木門半開著,能隱隱見到裏麵的地麵上有一灘血跡,煙楣手腳冰涼,顫唞著推開了木門。
木門在寂靜的夜色裏發出“嘎吱”的一聲響,煙楣纖細的指尖都打了個顫。
她的後背滲出汗來,將雪綢的書生袍浸的發黏,她從木門外踏進來,軟著腿腳,一步步往門內走。
她想,如果她真的看到了周行止的屍體,她該怎麼辦?
太子是大奉的儲君,而周行止是個尚未進入官場的學子,她是一個庶女,他們倆的身份加起來沒有太子殿下一根頭發絲重,縱然周行止是無辜的,可是她又能做什麼呢?
無力感與愧疚感要將她淹沒了,她進門時腳步發軟到能隨時摔倒一般。
而就在她走進院落、四處搜尋的時候,突然聽見了一聲嘶啞低沉的聲音。
“煙楣?”
煙楣驚懼回頭。
月色之下,她瞧見周行止靠坐在院子裏的角落處,身上帶著血,遠遠地望著她。
煙楣又驚又喜,快步跑過去,蹲在周行止身前試圖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