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有一次,她夜裏失眠,睡不著,聽那些丫鬟們說,季妄言要娶朝中二品武將的女兒為太子妃。
煙楣想,她之前怕的事情果然來了,季妄言在外麵花天酒地怎麼樣怎麼樣,她在這宅院內慢慢老死。
煙楣實在是不想死,隻能繼續給季妄言寫信,最起碼讓季妄言把她母親接過來,讓她看一看她的母親也行。
但她的信一封封過去,就如同泥牛入海一樣,沒有半點回音。~思~兔~網~文~檔~共~享~與~在~線~閱~讀~
直到有一日,煙楣在夜間被兩個丫鬟叫醒了。
兩個丫鬟臉色蒼白的看著她,煙楣還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便瞧見兩個壯碩的嬤嬤進來,直接掐著她的下頜,給她強灌了一杯毒酒。
煙楣被灌毒酒的時候,聽見那嬤嬤在她耳邊罵道:“小賤蹄子,竟敢勾引太子殿下,日日給太子寫信,敗壞太子名聲,引得太子與太子妃爭吵,這就是你的下場!今日得太後賜毒酒,日後老老實實做個本分人吧!”
一杯毒酒下肚,煙楣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。
原來是她的存在,破壞了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的情愫。
可是,分明是季妄言將她囚在這裏的。
這皇家人,果然跟季妄言一般不講道理。
因是太後派來的人,故而那倆丫鬟也不敢阻攔,隻惶恐的跪在了地上,煙楣倒在地上時,很快便覺得手腳失溫,眼前發黑。
她聽不見動靜了,她隻能倒在地上,看著房內的人。
兩個丫鬟跪在地上哭,嬤嬤做完事後,起身利落的要走,而這時候,許久不見的季妄言終於從廂房門外跑進來了。
他也比之前消瘦了些,人還黑了,麵容冷沉,越發顯得陰鷙,大概是最近日子也不好過吧,煙楣瞧見他雙目猩紅,神色癲狂的衝過來,拔劍先砍了那兩個嬤嬤,然後撲到她麵前與她說什麼。
她聽不見了,眼前還都是重影,她隻能瞧見那倆小丫鬟嚇得一直磕頭。
太可憐了,跟她一樣可憐。
煙楣便抓著季妄言的手腕,與他掙紮著指了指那兩個丫鬟。
季妄言砍了那倆聽從太後命令來給她下毒嬤嬤,有可能還要順勢殺了這倆沒有保護好她的丫鬟。
她都要死了,就別連累旁的人了。
她想到這裏時,便覺得喉頭一陣腥甜,一口血從喉頭湧出來,她轉瞬間便閉了眼。
但她卻覺得自己沒死。
她像是一道幽魂一般,纏繞在了季妄言身旁,看著季妄言抱著她痛哭發瘋,但所有人都瞧不見她,她像是一道執念,隻纏著季妄言。
怎麼說,死了,但也沒死透,就像是吊著最後一口氣,死也要看季妄言的後果似的。
大概是她心裏也怨恨季妄言吧。
季妄言因砍殺了兩個嬤嬤,引來了太後不喜,順德帝本就不喜歡季妄言,後直接找了個理由把季妄言廢除了太子之位,從京內流放了,一時之間三皇子黨囂張跋扈。
季妄言被流放到漠北,慘極了,廢太子的日子可不好過,但是這個人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,他被廢後,直接勾結漠北的將士們與漠北的遊牧民族一道反了,這個畜生,勾結這個勾結那個,殺這個殺那個,把大奉攪和的民不聊生,又帶著人殺回大奉,謀朝篡位,把自己親爹斬了,又把三皇子剮了。
煙楣時醒時睡,有時醒了時,能見到季妄言在帳內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