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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漠的臉龐搭配著張揚的衣物，不覺突兀，反而平添一絲妖冶，矜持高貴。
眼底翻滾的情緒被強製壓下，楚洛笑著開口：“有什麼打算？”
“如今你已不是祭師，那件東西自然不歸你管，你已然自由……”
“祭師……”
久遠的記憶襲來，大腦似乎還不適應過多的記憶，餘闕雙眉緊鎖。
“暗靈青珠……”
“他……”
直到現在，餘闕眼中才浮現出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，清清楚楚。
似懷念，似眷戀，似不舍，又夾雜著幾分掙紮和執著。
隨即閉上眼，片刻再睜眼時，眼中的萬般情緒皆消失不見，餘闕緩緩吐出一口氣，神態自若。
楚洛就這樣看著餘闕，看著他眼底翻滾出情緒，又看著他慢慢平複。
“自從那件事後，已經過去了十年，新的祭師你應該也認識。
“哦？”
“顧文宣。”
餘闕秀眉微挑，聽到熟悉的名字，卻毫不意外：“果然是他。”
“繼你之後，最希望也是最有力成為下一代祭師的人，而他也如人類所願，這些年來，兢兢業業，確實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……”
“如果是他，確該如此。”餘闕淡淡道：“其他的呢？”
“其他？”楚洛戲謔地看著他：“你應該是想問符奕吧？”
“……”
刻意隱瞞的名字被提起，呼吸仿佛都加快了幾分。
沒等餘闕再開口，楚洛便先吐露：“他啊，前幾年挺老實，最近幾年不知道中了什麼邪……”
說到一半，轉過頭來，直勾勾地盯著餘闕：“他身邊跟著一個人類”。
“一個人類……”
嘴唇蠕動，在楚洛看不到的地方，餘闕握緊了手掌。
察覺到餘闕的反應，楚洛笑了笑：“我知道你和他的事，我可以幫你。”
“幫我？”
餘闕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，嘴邊扯出一個淺笑：“憑什麼？憑你這不人不鬼的身體嗎？”
一語道破楚洛的秘密，他也並不生氣，那雙略帶妖異的紫色瞳孔甚至散出點點笑意：“嚴謹來說，你現在和我一樣，甚至還不如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說吧。”
聽見這話，楚洛知道，餘闕是答應了，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。
“他們目前在去往滿昌城的路上，現在趕過去或許你還可以遇到他們。”
餘闕心中一動，垂下眼眸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又或者你想回浮光寺一趟，畢竟你之前可是一直生活在那裏。”
“如果你要出去見他們的話，建議你帶上這個，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，難免還會有人記得你。”
一個麵具躺在攤開的手掌上，往前遞給餘闕。
沉默片刻，餘闕並未回答，接過遞來的麵具，邊走邊帶，和楚洛擦肩而過。
“我們也隻是各取所需罷了，還請不要越界，否則下次可不隻是會毀了臉……”
剛提供完消息，卻被警告一番，楚洛依舊神色無常，看著餘闕越走越遠的背影興意盎然，低聲喃喃：
“好戲要開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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習慣了洞穴的黑暗，明亮的陽光令餘闕感到一陣恍惚，不由得抬手遮擋。
半晌，眼睛的不適才褪去，餘闕發現這個洞穴竟是在半山腰。
青蔥的樹木一望無際，渺無人煙。
餘闕望著西邊的天空，抿著嘴唇。
一陣風吹過，發絲和衣袍都輕輕晃動。
活動了一下手腕，並未發現不適，餘闕滿意極了。
“符奕……”
雖然不知道這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，又為什麼會讓一個人類跟在你身邊，但是現在的我自由了。
沒有了責任，也就沒有了束縛和枷鎖，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。
那個人類……
想到此處，餘闕眼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，隨即輕嗤一聲。
“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他身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