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玨上前一步,咄咄逼人道:
“你可別得意,隻要我說一聲,祖母就能奪了你的管家之權,看你還怎麼嘚瑟,識相的,趕快給我拿銀子。否則......”
他不耐煩了, 居然開始威脅起來。
在府上,他說一別人不敢說二,他之所以來和她說一聲,完全是給祖母麵子。
從前花錢,都是在祖母那裏拿,現在換成這個女人了,她居然還和他擺起譜來了,吃了熊心豹子膽了。
他惡狠狠地盯著她,想用眼神讓她屈服。
葉楚兒也不甘未弱,“你威脅也沒用,從今天開始,除了必要的開銷,我不會再多給你一分錢,這是對你祖母負責,更是對你負責。”
她亮出了底線,他不接受也得接受。
“你敢,信不信我把你這裏砸了。”他麵色變猙獰,剛才微沁細汗的臉上,紅暈更加明顯了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,你祖母說了,你的生活我來管,要打要罵都由我,她決不會多說半句話,所以,你還是乖乖聽話吧。”
這句話,把裴玉玨激怒了,他狠狠在地上用力地跳了兩下,手舞足蹈像要打人的樣子, 突然,他從旁邊的博古架上拿起一個花瓶,不帶半點猶豫就扔到了地上。
隨著“啪”的一聲巨響,花瓶四散開來。
顯然這還不能讓他解氣,他又準備拿起第二個花瓶時,被一旁的丫鬟春杏拉住了,“公子, 你不能這樣。”
他哪裏肯聽,用力一推,春杏連續後退了好幾步,差點摔倒。
葉楚兒趕上前,左手抓住他的手腕,右手稍用力朝他身後反轉一下,他就“啊”地一聲半跪在地上了。
“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 ,原來這麼不堪一擊,你繼續摔啊,我倒要看看,你有多大的能耐。”
“快放開我,你這個壞女人。” 裴玉玨疼得哇哇直叫, 嘴上卻還是不幹不淨。
在這府上,還沒有人敢對他這樣放肆,隻要告訴祖母,就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,一個鄉下丫頭,還想管教他,快別做白日夢了吧。
他不思悔改,葉楚兒手上又添了一分力,裴玉玨疼得五官都擠到一起了,他再也不嘴硬了,改口求饒道:“母親饒命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他的手好像要斷了, 疼得眼淚都出來了,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,好漢不吃眼前虧,先讓她鬆手再說。
隻要讓他離開這裏,他必不會讓她好過。
葉楚兒並沒有鬆手,而是問道:“你不敢幹什麼,是不敢對我無禮,還是不敢在我這裏放肆,或是不敢在府上胡作非為?”
以他對熊孩子的了解,裴玉玨此時的求饒,不過是疼怕了,心裏恐怕還在罵她,回頭還是死性不改。
隻有讓他長記性了, 才會收斂一些。
裴玉玨吃疼,再也忍不住放聲哭起來,一邊哭一邊承認錯誤 ,“都是我錯了,我不該對母親無理,不該在這裏摔東西,更不該欺負下人,讓......讓他們學狗爬。”
他一口氣把今天犯的錯都說出來了, 隻盼葉楚兒趕快鬆手。
“那好,那你等下把你今天做的錯事,都一一改過來,可辦得到?”
“辦得到,辦得到,母親快鬆手,我的胳膊快斷了,嗚嗚。”
現在隻要葉楚兒鬆手,就是下刀山下火海,他都要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