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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九十章賀君之喜(1 / 1)

敷衍完欲過來與他道賀的官員,他快步在所有人之前先將那血書撿起,可在看清上麵具體寫了些什麼,他隻覺得天昏地暗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旁邊的雲婆適時的過來扶住他,晉朝真就順著她的力道,往西宮的方向而去,直到無人的角落,再也支撐不住,身體痙攣的倚在牆上。

雲婆匆忙將他的藥給他倒出來,送到嘴邊他卻是不想吃的,頭頂在牆上,目色無焦,漫無目的的看著頭頂昏暗的更為濃重的天,隻沉重的歎息著。

“雲婆,我們都算錯了,誰也抓不住她,誰也囚不住她,她真敢賭,也真敢放……就算死,她也要讓我們……永不得安寧。”

想過糟糕的情況,沒敢想過最糟糕的結果,而她卻敢,這裏已經沒有她要再留戀的人和事,所以若要報複他們,最痛的一擊,對她來說,也輕而易舉。

他這個樣子,雲婆也不忍再逼他,低頭看落在地上的那份血書,總算明白,他為何為絕望至此,因為那份血書之上,絕望的人,遠在活著的人更低更低處,深埋深淵。

“以吾之命,賀君之喜,生當人傑,死亦鬼雄,以吾之魂祭天地,不做諸君掌上雀,莫問絕筆,願生生世世,不再見。”

該是怎樣的絕望,才能讓一個本身並不弱的女人寫下這樣字字泣血的絕筆?或許不是晉朝真的背棄,或許不是晉朝歌的步步緊逼,雖然他們都是逼死這個女人的凶手,但……她想這封血書,應該給最該看的那個人送去,那個……一手將她置於最後絕境的君王。

雲婆也這樣做了,惠雸帝從浮郤手裏接過那封轉了一圈的血書,卻是比之前任何一個人看到時都要鎮定的,可以說從剛才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時,就已經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,如今親眼看到,不過一個證實罷了,所以對惠雸帝來說,並沒有太大的影響。

在華素妃驚異複雜的眼神下,他將血書重新還給浮郤,龍顏上麵色無波,輕描淡寫的交待。

“讓人悄悄將屍體找回來吧!以臣子之名,厚葬皇陵之外。”

浮郤心頭感慨。

這算是,生不能放她自由,死給她個安息嗎?可這人都死了,究竟還算不算是恩澤?

“是!”

晉朝歌從婚禮現場趕到無回穀早已晚了,不僅他晚,便是早一步過來的太叔玉也晚了的,在屋頂之上,還有一個他這些天一直放在她身邊暗中保護的影子,隱。

晉朝歌倉皇的看著底下早已了無蹤跡,可明顯吞噬了他最想找到的那個身影,所有的憤怒和火氣都無處撒,卻彌散無聲,隻剩下那要將他心神吞噬的痛了。

“怎麼回事?你沒見到她嗎?”

他抓著同樣心神恍惚的太叔玉追問,太叔玉目光晦暗的轉向他,卻是一句話也不說,那沉默暗沉的樣子,卻是讓晉朝歌一點也不想聽他開口。

“不,我不相信你,隱,隱!”

晉朝歌猛然回身,憤怒的喚著上麵的人,隱從無盡黑暗的穀口倚回目光,猶疑一下,還是選擇跳了下去,到晉朝歌身邊,主動跪地,在他開口之前,先開了口。

“她什麼都沒留,什麼都沒說。”

晉朝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懵了,所以,她真的來了,她真的……跳下去了?

“卑職失職,無法阻止她,殿下降罪。”

晉朝歌已經沒心問他的罪了,他隻清晰的意識到,那個女人的狠心和決絕。

一句話也沒留,什麼也沒說?沒有辭別,沒有向任何人告別,像是每次偷偷溜出宮再偷偷溜回來一樣,視死如歸,尋常一般?

她當這裏是她丟棄的破銅爛鐵?一點留戀都沒有?

那他算什麼?這幾年來他對她來說算什麼?這一個多月來,她明明……沒有那麼憎惡他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