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則衍本就說不過他,現在急火攻心,說話都不利索,更說說不贏他,急喘兩口氣,喝口水壓壓驚,“我把你當兄弟,你居然挖我牆角,追你嫂子?你是人嗎?”
“我告訴你,我要和你割袍斷義!”
“這兄弟沒得做了。”
江錦上倒是不緊不慢將濕紙巾扔進垃圾桶:
“首先,我和菀菀本就定了親,就算是挖牆腳,也是你先挖我的。”
“再者,我從沒和你說,我不喜歡她。”
“而且在平江的時候,我已經暗示過你很多次了,尤其是最後給你送行的時候點的幾首歌,作為兄弟,有些事不好當麵戳破,給你留點麵子,我選擇了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,可惜你一直不明白。”
……
幾首歌?
祁則衍這才猛然醒悟。
某人又淡淡說了句:“我已經隱晦告訴過你,這一切都是你的獨角戲,不要做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。”
江宴廷挑眉看著祁則衍,“小五都這麼暗示過你,你沒明白?”
“咱們去唱歌,他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歌啊,我哪兒知道他是暗示我。”
“你是不是缺心眼!”
“江宴廷,你還有臉說我,你也知道我對她有意思,他倆這件事你肯定早就知道了,你現在還敢說風涼話。”
江宴廷倒是一樂,“你也說了,就是有意思,你了解唐菀嗎?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喝什麼?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,甚至於她現在想要什麼,需要什麼幫助,你都知道嗎?”
祁則衍被問得一愣,這些他的確不是很清楚。
“你什麼都不知道,你這種喜歡就和追星一樣,覺得長得不錯,人設合你胃口,就以為遇到了愛情。”
“你問過自己,是不是真的喜歡她?這輩子唯她不可?非她不娶?”
非她不娶?
祁則衍好似對唐菀也沒到那個地步。
江宴廷喝了口茶,“人一旦遇到了那個對的人,就很難再接受別人了,這世上可能比她好的人有很多,她也有一堆缺點,可就是沒人能替代。”
“這是愛,你那個,最多就是有好感。”
祁則衍倒是莫名陷入了沉思,他對唐菀的確是有好感沒錯,若說無可替代,總覺得沒到那個份上……
江錦上看了眼自己大哥,“哥,你體悟這麼深,那你當年和嫂子是為什麼分開?”
江宴廷瞥了他一眼。
自己幫她解圍,他倒好,往他傷口撒鹽。
江錦上是真的好奇,他哥不是那種喜歡玩一下,然後始亂終棄的人,所以當年發生了什麼,他真的好奇。
一個做母親的人,怎麼會舍得丟下孩子?江家人數度懷疑,江江生母是不是已經過世了,要不然當年又是發生了什麼……
對於這個問題,江宴廷卻始終絕口不提。
唐菀很快就帶著江江回來了,發現包廂裏氣氛格外壓抑,還笑著問了句,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兒,坐吧。”江錦上仍舊貼心。
隻是祁則衍悶頭吃東西,卻再也沒說過話。
唐菀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,以為他是生病,就算有心事,出於禮貌,她也不會多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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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飯,各自回家
唐菀準備去江錦上屋裏借兩本書,他臥室裏有一堆藏書,裏麵有不少清朝史料,睡前無聊,打發下時間,卻發現他換了衣服,正打算出門。
“現在出去?”唐菀狐疑得打量他,“見朋友?”
“嗯。”江錦上點著頭,“架子上的書,你隨便看,有些比較高,你夠不著,我讓江就幫你拿。”
“沒事,我隨便看看,你先去忙。”以前在平江,江錦上不認識任何人,整天在家也能理解,現在回了家,自然有自己的交際圈。
“我會早點回來的。”江錦上說完就匆匆出了門。
在門口,遇到了正準備發車出門的江宴廷,兄弟二人對視一眼,似乎都明白了彼此想幹嘛。
江錦上他的車,坐在副駕,係上安全帶。
“則衍這次肯定被你傷透心了。”
“其實就算不是我,也可能是其他人,因為菀菀對他真的沒什麼意思。”
“你過去,我怕他拿酒瓶子,給你腦袋開瓢。”
“那就受著。”江錦上出來,早就做好被砸的打算。
……
兩人到了幾個朋友經常小聚的會所,固定包廂,祁則衍果然在,他已經喝了不少酒,一側的電視上,正放著《單身狗之歌》……
“唔……是宴廷啊。”祁則衍一手拿著酒瓶,一手撐著沙發站起來,“是兄弟,來,陪我喝一杯。”
隻是江宴廷進屋後,走在他後麵的江錦上就出現了。
“我去,你還敢來,真不怕我抽你?怎麼著,來和我炫耀的?”祁則衍晃著手中的酒瓶子,在江錦上頭上比劃著。
似乎在找從那個地方下手比較好。
“沒什麼可炫耀的,擔心你而已,感冒剛好,別喝這麼多酒。”江錦上壓根不怕他拿酒瓶子淬自己,走過去,從他手中強行奪過酒瓶,“今晚喝得夠多了。”
“江錦上,你說我哪裏不如你,她怎麼就沒看上我?”
江宴廷輕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