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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菀掛了電話後,也很快到了火車站,在出站口,等了約莫十多分鍾,才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。
“喬師伯!”唐菀衝他招手。
男人四十出頭,精瘦幹練,利落的寸頭,穿著黑色布衫,饒是春暖回溫,他穿得這身,還是讓人覺著有幾分冷清,可身姿如峰,傲然挺拔。
可一身傲骨,犀利的眉眼,讓初春自帶的那股子寒意都黯然失色。
“行李我來拿吧。”唐菀走過去,剛要接過他的行李,就被他拒絕了。
“我自己來。”
聲音極冷,甚至是沒有人情味兒的,而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,“挺重的,你拎不動。”
唐菀隻是一笑,關心人的方式,永遠都這麼別扭。
“我就是訂個婚,沒想到還讓您親自跑一趟……”
“你師父回不來,讓我務必過來,作為師門的娘家人,給你撐撐場子。”
唐菀的師傅,擅長的是點翠燒藍,經常會用到玉石,而她眼前這位,則是吳蘇喬家的當家人——喬望北,最擅鑿石刻玉,醉心於此,甚至有些癡狂,經常在家閉門造車,不太擅長交際,與人說話,自帶三分疏離感。
因為他與自己師傅交好,有比自己師傅虛長兩歲,雖然不是同門,唐菀還是喊了聲師伯。
“謝謝師伯。”唐菀笑道。
喬望北深吸一口氣,忍不住腹誹,自己的徒弟結婚,趕不回來,讓他過來撐場子?這算怎麼回事?
問及原由,那人卻回了一句:“因為你看著比較凶,能鎮得住場子!”
訂婚宴,又不是去打架,還鎮場子?
而且我長得那比較凶,就是比較嚴肅!
喬望北獨自一人,沒有同伴,又沒有熟人,又是師傅的摯友,唐菀便把他安排在了自己家裏。
剛進屋,喬望北便打開自己的行李包,“菀菀,明天訂婚,我先把禮物給你。”
“師伯,您太客氣了,您能過來我已經很高興了,怎麼能讓您破費啊……”
“作為長輩,應該的。”
然後唐菀就看到他從包裏,拿出了兩塊大石頭,是真的很大!
她頭皮一陣發麻,就這個,您是坐火車,是怎麼過安檢的?
而且,我訂婚,您送我兩個石頭?
您家玉石多,您送我兩塊玉也好啊,送我石頭?
“這是我前些日子去西北親自選購的,品相特別好,希望你和他的感情,情比石堅,還有這個……”
喬望北說著又翻出一串黑曜石的男士手鏈遞給她,“聽說你未婚夫身體不好,黑曜石能消除病氣,希望他身體早日恢複健康。”
情比石堅?唐菀嘴角狠狠一抽,還是笑著與他道謝:
“謝謝師伯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然後唐老,就瞧見自己孫女,抱著兩塊大石頭出來了。
回到屋裏,唐菀有些懵,這石頭該怎麼辦?這麼大個,這個喬師伯脾氣還不大好,又不能隨便丟了,難不成她還要找個地方把石頭供起來?
送石頭?代表什麼?
她百度了一下送石頭的寓意:代表堅強!
她是訂婚,又不是赴死上戰場,要堅強做什麼?
唐菀將這件事與江錦上說了之後,他倒是忍不住笑出聲,“千裏迢迢,帶著兩塊石頭過來,也是不容易……”
“你別笑了。”唐菀盯著兩塊大石頭,頭疼得厲害,難怪在車站,他說東西重,自己拎不動。
“你這送石頭的喬師伯,不會是吳蘇喬家的那位吧……”
“你認識?”
“不認識。”江錦上搖頭,“京城傅家三爺看上的,是他外甥女。”
“宋風晚?”
“對,你們很熟?”
“見過幾次而已,不算熟。”唐菀拍著石頭,“就是覺得這世界挺小的,兜兜轉轉,似乎總能碰到熟人,不過我還沒見過傅家那位三爺,之前聽祁則衍說起,好像不是個好人。”
主要是京城傳聞,傅家三爺,信佛如魔,不算個好的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