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,隻是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她就是汙蔑我,想訛錢,我說不認識她,想告她,也是為了給她長點教訓,隻是沈小姐卻說見過我們在一起,所以這件事就……”
沈老多精明的人,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:“你是想讓我勸疏詞,篡改口供,說不曾見過你們在一起?這是犯法的。”
“這個女人當時是自願和我發生關係的,現在反咬我一口,難不成我要坐以待斃嗎?”
沈老無奈,說到底就是狗咬狗,沒一個屁股是幹淨的。
“既然是汙蔑,你要相信法律,會還你一個清白的,如果沒有其他的事,那我先走了……”沈老說著就抬腳離開。
這意思很明顯了,不會幫他和沈疏詞說情。
老爺子也不傻。
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,其實沈疏詞隻是說出自己看到的事實,至於是否汙蔑,構成犯罪,那都是警察和法官的事。
可她一旦做假證,臨時改口供,做假證,那是要追責的。
況且此時她正在政審的關鍵時候,肯定不能沾染這種髒事兒。
這件事說到底和他們沒關係,他們隻是配合警方調查,可一旦答應他作偽證,那就卷進去了,沈老雖然年紀大了,卻不愚鈍。
遊慎明咬了咬牙,還是快步追了上去,一把抓住了沈老的胳膊,“您等一下。”
“你做什麼?”沈老當即甩開他的手。
動作極快,有些不耐,加上對他觀感不好,語氣格外生硬。
好似慢一步,就會沾染上什麼髒東西。
若是尋常,遊慎明可能反應不會這麼大,可他剛在江時亦那裏吃了虧,腦海中蹦出他的身影,還有他說自己“髒”字時的眼神。
鄙夷,嫌棄,不屑……
幾番怒意湧上心頭,加上最近發生的太多憋屈事,他徹底惱了。
“不就是巴結上了霍家,在我麵前裝什麼清高,擺什麼譜兒,我找你們幫忙,那是看得上你們。”
“剛攀上霍家,就上趕著來京城定居倒貼,不就是想蹭他家的關係人脈嗎?”
“在我麵前裝什麼啊!”
……
沈老皺眉,冷漠得看了他一眼,好似在看智障,“您愛怎麼想都行。”
說完就走。
遊慎明最近憋了太多火,怎麼現在連個老頭子都能給自己臉色看,氣急之餘,也顧不上自己此行的目的,抬手就去拉扯他,“什麼叫我愛怎麼想都行?沒有霍家,沈家是什麼東西,你以為京城有人在會在乎?”
“都說江錦上活不到28歲,還不是上趕著把唐菀送給他了。”
“幫點小忙而已,裝什麼啊!”
他本就最賤,若不然在會所時,也不會惹惱霍然。
沈老懶得理會他,甩開他大步往前走。
遊慎明就好像要把近日積壓的怒火都宣泄在他身上一般,抬手去按他的肩膀,沈老不想理他,隻是無恥之人太難纏。
他年紀又大,醫院的走廊過道也不算寬敞,幾番爭執推搡,他腳步不穩,直直撞到了後側的牆上。
“嘭——”悶聲一響,他的身子貼著牆壁,虛軟得滑落,昏死過去。
牆上出現一道血痕,在白色的牆壁上,顯得格外刺眼。
遊慎明徹底懵了。
他顫巍巍的俯下身子,伸手在他鼻子前試了下,可能是呼吸孱弱,亦或是他太緊張,居然沒感覺到呼吸……
呆愣在原地,直至聽到手機震動聲,從沈老口袋傳來的。
恍然回神,慌不擇路,抬腳就往一邊跑去,像個無頭蒼蠅,鑽進一條死路。
此時僻靜的走廊上,傳來腳步聲,他嚇得雙腿虛軟,竟不知該從哪裏逃離。
“外公——”唐菀的聲音傳來!
他大腦一片空白,眼前一片虛無,嚇得整個身子都軟了,心髒噗通亂跳,頂撞到了嗓子眼。
“……幹、幹爹,外公出事了,我在後勤這裏,這邊有個倉庫……”唐菀還沒打完電話,似乎有人路過。
“您先別動他,我去叫人!”
“謝謝。”唐菀聲音很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