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夜晚,細碎的月光揉著熏暖的燈光,落在屋子裏,將一切都襯得斑駁陸離。
一聲“四哥”,心悸躁動,喉尖滾動著,心髒好似被人攥在手裏,她若是再用力些,就能堪堪取了他的性命般。
他應該在酒店參加祁則衍與阮夢西的滿月宴才對,他朦朧回想著……
似乎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。
“四哥,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?”
“他們把我丟下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怎麼辦?”他記得那聲音溫軟熟悉,像是帶著一股子甜風吹來,他心底癢癢的。
當時也不知腦子裏在想什麼,大抵喝了酒,開始說了渾話。
“帶我回家。”
“你要跟我走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先起來……我扶你,慢點……”
……
江承嗣意識朦朧著,總覺得這個夢還挺真實,居然還有頭有尾。
可是這裏是誰的家?
他剛準備睜眼再瞧個清楚,溫涼柔軟的手覆蓋在他額頭上,他身子一僵,如此真實可感,在他額上試了兩下,許是沒感覺到什麼,也就心髒狠跳兩下的功夫,他感覺又有東西貼到了他的額上……
他的鼻尖擦過了什麼。
呼吸瞬時糾纏到了一起,曖昧交織。
那股熟悉的白檀味,瞬時竄入了鼻息間。
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一直在想他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?
他忽得睜開眼,毫無準備的,目光相接,她整個人撞入視線中,兩人額頭貼著,江承嗣呼吸夾雜著濃鬱醇厚的酒味兒,濁息熾熱……
“你……”她許是沒想到,江承嗣會醒,她此時雙手撐著沙發,堪堪懸在他身體上方。
貼著額,擦著鼻尖,曖昧濃鬱的氣息在空氣中湧動著。
“四哥?”
司清筱穿著旗袍,動作幅度不能太大,這般懸在他身體上方,維持不了太久。
江承嗣方才就被那聲四哥叫得心頭一顫,此時她又軟著嗓子換了一聲,呼吸一沉……
司清筱剛要往後撤,他卻忽然往前一點,偏頭就吻住了她。
大抵隻是輕輕啄了下……
滾燙燒灼的唇角,從她微涼的唇邊擦過,那種酥麻感,一路燒到了心底。
司清筱呼吸一沉,還是撐著胳膊準備起來,卻沒想到胳膊忽然被人拉住。
她本身穿著旗袍,動作就不是很方便。
偏生江承嗣又喝了不少酒,動作也很別扭。
一拉一扯,兩人直接從沙發上滾落,地上鋪著地毯,沙發又不高,倒不至於摔著。
隻是這般拉扯間……
再回過神,江承嗣已把人壓在了身下,方才虛虛攏起的盤發完全鬆散,月光落進來,好似將屋裏的一切都照得沒了骨頭般。
影影綽綽,眉眼之間,俱是撩人的風情。
……
唐家老宅
唐菀伺候完兒子洗澡,小家夥躺在床上,精神頭還特別足,不停扭著身子,是不是玩玩手指。
“剛才是誰的電話?”唐菀在浴室就聽到江錦上好像在和誰打電話。
“則衍的,說是四哥失蹤了。”
“嗯?”唐菀正將兒子換下的小衣服放在衣簍,準備明日清洗,聽了這話,倒是愣了兩秒,“失蹤?喝多跑了?”
江承嗣喝多了酒,還是挺亂的。
以前抱著霍欽岐喊大哥,他就是做出其他的事,也是正常的。
“不是,司小姐來了,把他帶走了。”
“她來了?”唐菀挑眉。
他們過來,原本就是參加訂婚宴,婚宴結束,也就差不多要回京了,這位司小姐怎麼這時候過來。
“應該是,則衍想確定四哥是否安全,想找你要聯係方式的。”
“你給他了?”
“沒有。”
“你幹嘛不給他。”
“他們兩個人能出什麼事……”江錦上哂笑,“就算是出了點什麼事,就讓四哥對她負責,直接把他送去司家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