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滴落的水珠,浸透嚴遲的衣服,已經沁入她的衣服,落在腿上。
驚得她意識瞬間回籠。
前方似乎有些堵車,嚴遲與前麵的車,保持著車距,緩緩把車停下,抽了兩張麵紙遞給她。
“嗯?”江軟愣了下,不知他想做什麼。
“你手上都是水。”
“謝謝。”江軟回過神,接過紙巾,簡單得擦了擦手,夏天喝冰鎮飲料,經常遇到這樣的事,隻是他的衣服被弄濕了,濕潤處,顏色漸深,看著格外惹眼,“學長,不好意思,你這衣服……”
“隻是水,幹了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江軟點頭。
“下次不給你買冰鎮的了。”
下、下次?
他們還有下次?
江軟呼吸滯了滯,覺著這汽水兒,莫名的……有些燙手。
明明她的手心都被凍得冰涼通紅,她竟然還覺得身上有點熱。
“小時候,你給我留的紙條,就是被這外麵孵出的水珠弄濕的……”嚴遲記得太清楚,畢竟他當時是真被嚇到了。
“嗯。”江軟雖然記得不清楚,可是司嶼山和提過很多次,細節還是知道的。
“你到南江,怎麼一直都沒聯係過我?”嚴遲偏頭打量著她。
“就覺得你會很忙。”
江軟入學時,嚴遲已經快畢業了,這是真的忙。
“畢業那會兒是挺忙的,現在好了,沒那麼多事。”
江軟素來聰明,立刻就get到了另一層意思。
他是說:
我現在不忙了,你可以找我?
江軟摩挲著汽水瓶兒,隻是悶聲點頭,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。
不過很快車子就到了學校門口,“學長,你就把車停在這裏吧。”
“不需要送你進去?”
江軟恨不能離他遠一點,況且這裏是學校,要是被別人看到,那就完了。
“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?我就不耽誤你了。”
嚴遲偏頭看她,“我的事,就是送你來學校。”
“……”
江軟呼吸一沉,卻聽他又說了一句:“若是讓你家人知道,我讓你一個女生獨自回校,怕是會說我做事不周到。”
“不會的,那我先下車了。”這理由讓她稍稍寬了心,若不然她很難不多想。
畢竟那話……
實在曖昧。
“到宿舍給我打個電話。”他的語氣分外熟稔,就好似這種話,他已經對自己說過很多次了。
這種話,除卻親人,還是第一次有異性這麼跟她說。
江軟僵硬著點頭應著,提著自己包,拿著尚未喝完的汽水,頂著烈日回了宿舍。
嚴遲看著她略顯倉惶的背影,忍不住低笑出聲。
有必要這麼緊張嗎?
他又不能吃了她。
嚴遲看著副駕位置,她人走了,隻有自己衣服落在那裏,上麵還有已經半幹的水漬。
水漬會幹……
卻留了水痕。
還有那淡淡的汽水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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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車,熱意從四麵八方襲來,江軟從校門口到宿舍,走得極快,天熱風燥,渾身都熱烘烘的。
思量著嚴遲方才的那些話,她隻覺得心跳更快了,臉也莫名開始發燙。
這天……
也太熱了!
當她回到宿舍時,屋內開著空調,一個室友在床上和男朋友煲電話粥,另外兩個人則戴著耳機在追劇,瞧她回來,都紛紛看過去。
“軟軟,外麵是有多熱啊,你的臉紅成這樣,出門也不帶把傘。”一個室友起身從她手中接過裝設備的包。
“趕緊去洗把臉吧。”
“對了,我們買了荔枝,給你留了點,放你桌上了。”
……
四人間宿舍,江軟的三個室友人都不錯,江軟將汽水放在桌上,就去抄水洗了把臉,她真的需要冷靜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