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江軟過來後,段一言就再沒來過,祁知意緊繃的神經,也逐漸鬆弛下來,直至江軟拱她唱兩首歌,她才緊張起來,她雖不是五音不全,可是唱歌一般,偶爾還會跑調,她可不想丟這個人。
架不住江軟的軟磨硬泡,話筒被她硬塞到手裏,兩人合唱了一首。
大家都不是歌手,唱歌就是圖個熱鬧,段一諾甚至拿著手機,錄了視頻,拍了不少照片。
聚餐結束,兩撥人,各自散去。
祁洌之前吐了一次,肚子裏的酒水被吐出七八成,又睡了一會兒,到家時,酒醒大半。
“結束了?”祁洌捏了捏眉心。
“嗯。”祁知意點頭。
“到家了?”
“慕棠哥送我們回來的,你今晚喝多了。”
“我才喝了一點而已。”
“你拉著段一言稱兄道弟,不肯鬆手,丟死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什、什麼段一言,我跟他根本就……”祁洌瞬時慌了神,這要是他爸聽到了,知道他在外麵丟了人,還是在自己死對頭的兒子麵前,怕是會揭了自己的皮。
“你們在說什麼?”祁則衍剛好從樓上下來。
兄妹倆都心虛,紛紛搖頭。
“你這是喝了多少酒,趕緊去洗洗睡覺,一身味兒。”祁則衍皺眉,打發了兒子,才看向祁知意,“今天出去吃飯,那嚴遲怎麼樣?吃飽了嗎?”
“都挺好的。”祁知意不敢和他多待,推說累了就躲回自己房間。
就在她準備去洗澡的時候,手機不停震動起來,原來是江軟重新拉了一個群,今晚聚餐的一群人,幾乎都被拉到了群裏,她@所有人修改姓名作為備注,然後就在群裏傳了幾張聚會時拍的照片。
群裏熱衷聊天的不多,段一諾就顯得非常活躍:
【@江軟,小舅媽,你發完照片了嗎?我可不可以發幾個視頻?】
江軟回複:【可以。】
結果段一諾發的第一段視頻,就是她和祁知意的合唱,都不是專業歌手,總有出錯的地方,江軟有些無地自容,【怎麼發我的視頻,我唱得一點都不好,也太丟人了。】
嚴遲:【不會,我覺得很好。】
段一諾:【嘖嘖,小舅,你這是在秀恩愛,屠狗啊。】
嚴遲:【你有意見?】
段一諾急忙發了求饒的表情。
祁知意:【可以撤回嗎?】
而此時段一言出現了:【我覺得唱得不錯,照片視頻都已收藏。】
【……】
段一言這話放在群聊信息裏,沒有任何針對性,因為群裏照片視頻很多,隻是祁知意卻睜大眼睛,盯著手機屏幕,耳根在發燙。
祁知意也不傻,她知道有些事似乎脫軌了。
這若是別人也就罷了,怎麼偏生是段一言,這要是被他爸知道了,依著他的脾氣,怕是會瘋。
越想越覺得坎坷艱難。
她在浴缸裏泡了很久,試圖把心裏的心悸慌張稀釋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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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慌亂無措,並沒持續太久,因為她準備跟祁洌回一趟平江,趁著年前,去外公家裏住幾天。
祁則衍和阮夢西本想陪他們一起過去,奈何工作太忙,阮大強那邊又催得緊,說想外孫、外孫女了,沒法子,隻能讓兄妹倆單獨過去。
祁洌那天特意把自己拾掇了一番,穿著新買的鞋,平江不算冷,他穿了件輕薄的衛衣,套了羽絨服,拎著一個小行李包,一頭小卷毛還特意找人打理出了層次和發型,瀟灑又洋氣。
當他看到祁知意的行李時,就徹底崩潰了。
一個28寸的行李箱還不夠。
還有一個雙肩包,一個單肩包,一個手拎包。
加上阮夢西讓兩人帶去平江的禮物,累垮了祁洌的腰,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是那個洋氣的時尚弄潮兒了。
最主要的是,在趕飛機排隊寄存行李時,還被人不小心踩髒了鞋子。
祁知意當時就看到自家哥哥臉色驟變,一副炸毛崩潰的樣子。
一路上都在念叨著:
“髒了,它髒了……”
祁知意一直憋著笑,覺得他哥可愛得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