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杭白回到棠園後,就累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。
“小姐,您今天刺繡學得如何了?”紅竅邊給她按摩,邊問道。
虞杭白把手裏的荷包遞給她,毫不在意會不會又迎來紅竅這個擅長者的指教:“喏,你自己看。”
紅竅本來不想嘲笑自家小姐,但看到她秀得看不出紋樣的荷包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:“小……小姐,你這繡……繡的是什麼?”
“有這麼難以辨認嗎?”虞杭白蹙眉看著紅竅手裏的荷包。
紅竅笑得前仰後合:“小姐,你這確實瞧不出來是何物?”
虞杭白深深地瞪她一眼,故作惱怒:“紅竅,你還笑。”
“好,好,小姐,我不……不笑了。”
紅竅撫著胸口,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。
“紅竅,你說刺繡怎麼這麼難?習武都沒這般難。”
虞杭白幽幽開口,頭埋在被子裏,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。
紅竅知道自家小姐要強,此番定是受挫了,有些心疼她,便安慰道:“小姐,每個人都有擅長的東西,比如小姐就擅長習武啊。”
紅竅半晌都沒聽見她的聲音,起身一看她竟然已經睡著了。她給虞杭白蓋好被子,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外,又輕輕地關上房門。
……
虞杭白這幾日都是去沈溫綾那裏學習刺繡,期間,也沒再見到沈彥卿。
隻是她的繡技還是那樣辨不出紋理,沈溫綾已經對她不抱什麼希望了,隻當是讓她打發打發時間。
可虞杭白卻不這樣想,她像是來了興致,每日都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琢磨繡樣,隻是收獲甚微。
“郡主,程姑娘求見。”
虞杭白聞言頓了一下,又繼續繡著手中的荷包。
沈溫綾臉上瞬間揚起了笑,趕忙吩咐道:“快讓她進來。”
虞杭白在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,看來這幾日綾姐姐教她刺繡是真的乏味了。
程曦兒時就和沈溫綾交好,虞杭白在國公府的這三年,也常能見到程曦出入國公府,隻是虞杭白和她的關係很是一般,隻算得上是點頭之交。
很快便聽到閣樓上的腳步聲,程曦被侍女領了上來。
“見過郡主。”
程曦恭恭敬敬地給沈溫綾行了禮。
“程姑娘。”虞杭白也從軟榻上起身,微微福身同她見禮。
程曦隻眼角掃過虞杭白,卻並沒有要同她打招呼的意思。虞杭白倒也不甚在意,自顧坐下,繼續繡著手裏的荷包。
“程曦,你快過來看看我最近的繡品。”沈溫綾朝程曦招手,笑得溫婉動人。
她們都是名門閨秀,琴棋書畫、針織女紅都是樣樣精通,和虞杭白舞刀弄槍不同,程曦的繡工也稱得上是上乘。
“郡主心靈手巧、構思靈妙,這婚服繡得是極美。”
程曦的溢美之詞毫不吝嗇地宣之於口,不過沈溫綾的繡品也確實是品貌和技藝極佳。
“就你會誇。”
沈溫綾拉著程曦在身旁坐下。
程曦的目光從沈溫綾的繡品上移開,一眼掃到虞杭白手裏繡的刺繡,故意表現出自己求知好學的態度,問道:“虞姑娘這是繡的什麼,我怎麼從未見過?”
虞杭白的手一頓,有些拙技被刺穿的尷尬。
沈溫綾笑著給她解圍:“杭白才學習刺繡,功底比較弱,你若有時間,不妨也指教她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