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趙恒月隨蕭齊衍出城,去查看劫掠戰後邊境百姓的情況。
“等我一刻鍾!”趙恒月趕忙坐在妝鏡前,她精湛的修容術讓蕭齊衍當時就看傻了眼。
“這張臉是不是很英俊?別看了!快走!”趙恒月拉著蕭齊衍的胳膊出了門,她切換自如的男女聲線更是驚的蕭齊衍目瞪口呆。
“你這些,都是從哪裏學來的?”途中蕭齊衍忍不住問道。
“這可是我皇祖母親傳的。”趙恒月不無得意地。
“你皇祖母?她怎麼會這些?”蕭齊衍很好奇。
“哼!她老人家可是九州難找的奇女子。出來恐怕沒人會信,她在遇到我皇祖父的時候,還是個乞丐了。”趙恒月滿眼都是高山仰止的崇敬神色。
“乞丐?”蕭齊衍皺起眉來,這的確有點匪夷所思。
“當時我皇祖父打了敗仗又迷了路,就隨便在路邊抓了個乞丐想問路,那個乞丐就是我後來的皇祖母。”趙恒月認真地。
“真有這麼傳奇的事?”蕭齊衍還是有些不大相信。
“真的!我皇祖母領著皇祖父和他的人馬安全躲過了追捕,一路上我皇祖父都沒有發現她是個女子,直到皇祖母替他擋了那致命一箭!”
“……”蕭齊衍看著趙恒月,這還是第一次聽她主動起她長輩的事,“如此來,你和你皇祖母倒是很像。”
“嗯嗯!我皇祖母自己也是這麼的!”趙恒月明媚一笑,“所以,她聽我以後要去和親,就教了我這些保命的絕技!”
“真想知道你時候是什麼樣子?別的公主端莊典雅,隻有你調皮搗蛋,就沒人管你嗎?”蕭齊衍笑一聲。
“我也沒有調皮搗蛋!我每比那些公主的事情多多了。除了正常的課業、琴、棋、書、畫、舞蹈……我還要花大量的時間在馬背上,我是十年如一日,沒有一是休息的!”趙恒月想起以前的日子隻搖頭,那時候可真算得上辛苦。
蕭齊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,心中很是心疼。他跟趙恒月的童年大致相同,所以很能理解她的心情。“那你皇祖母的騎術一定也不錯吧?”
“不,我皇祖母根本就不會騎馬!”趙恒月笑了起來。
“不會騎馬?”
“那有什麼奇怪?貧苦人家連頭牛都買不起,哪裏還有馬?我皇祖母家中原本有地,結果發了洪水,整個村莊都沒有了,她撿了一條命一路乞討,她給皇祖父指路,都是跟著步兵跑的。”
“……”蕭齊衍有些無言以對,雖然沒有見過趙恒月的皇祖母,但聽她完已經心生敬佩。“你與趙王關係親厚,是因為他教你騎術的緣故?”
“不是!教我騎術和馴馬技能的是李師傅,政哥哥教我做饒道理更多一些!”
“李師傅?”
“就是李恪!他是趙國對戰戎狄部族的戰將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?”
兩人一路走一路聊,蕭齊衍多多少少知道了些趙恒月的過往。邊境劫掠戰剛結束,沿途流離失所的難民隨處可見,趙恒月看著被洗劫一空的村落,心中不免壓抑又難受。
“這些人為什麼不跑?”趙恒月忍不住問蕭齊衍。
“跑?往哪裏跑?”蕭齊衍反問一句。
“我是搬家,他們為什麼不搬家,不離開這個地方?”
“這裏就是他們的家,是他們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,他們還能搬去哪兒?”蕭齊衍知道趙恒月是憐憫邊境百姓,耐心解釋道:“更何況沒有官府的搬遷令、路貼,他們一旦離開這裏就會成為流民,那他們的生命、財產安全就都得不到保障。不定到時候走著走著,就不明不白死在了路上。”
“可我來蕭國的時候不也算是流民嗎?我還獨自穿過了胡族,好好兒的到了龍首城。”趙恒月有些不服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