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聶聽完反而笑了,他道:“正好我剛路過一處地方,那裏的山花可比你手上的好看多了。要不我領你去,你到那裏再采一些好的吧!”
“好呀好呀,大管家能看上眼的,那一定是極好的!咱們這就去吧!”珍兒開心地。
韓聶領著珍兒七拐八拐,上到山頂北側。珍兒一看漫山遍野的鮮花果然美極了,她興奮道:“哇,太好了!等會兒王妃醒了,我一定要帶她來親眼看看!”
“那我們先采一些回去,不然王妃怎麼肯來?”韓聶道。
珍兒看了看那些鮮花生長的地方,有些沮喪道:“這麼高的崖壁,咱們怎麼采得到?”
韓聶看著珍兒,和善一笑,“那邊就有地方可以下去,你跟我來就是了!”
珍兒跟著韓聶到了崖壁最邊緣,珍兒瞅了半也並沒有發現所謂的能下去的路,她轉頭問韓聶:“大管家,您的路在哪兒呢?”
“就在你腳下啊!我這就送你去吧!”珍兒還沒反應出這話的意思,就被韓聶猛推了一把。韓聶麵目表情看著她摔下懸崖,在一片花海中血肉模糊成一片。
趙恒月一覺醒來,就聽到珍兒失足墜崖的噩耗。她與如意忙不迭趕到現場,趙恒月不顧眾人勸阻,冒著生命危險從懸崖爬下去,她抱著珍兒得屍體仰痛哭,久久都不肯鬆手。在趙恒月心裏,珍兒、如意不僅僅是她的侍女,她們早已成了自己身邊的親人了。
珍兒死後,趙恒月再一次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中,她嚴令侍女不得再私自出山莊,而自那以後,她更是終其一生再沒有睡過午覺。
一夜裏,趙恒月再次夢到了珍兒。珍兒捧著一大束花站在她床前,似有千言萬語想對她,然而最終也隻是歎息了一聲。趙恒月醒來,心中痛楚難當。她獨自打開房門,站在院中一棵大樹下痛哭失聲。蘇玉住的很近,他正睡得香,卻被這哭聲驚醒了。
月光下,蘇玉看見趙恒月正伏在樹幹上抽泣。日子久了,蘇玉也知道,趙恒月雖然表麵強勢,但其實心思細膩、善良脆弱。目下雖是春末夏初,然而這深更半夜又在山裏,能暖和到哪裏去?蘇玉遲疑片刻走上前,隨手把自己外套脫了搭在她身上。
“王妃,你怎麼呢?”蘇玉不帶任何感情地問了一句。
趙恒月此刻正是情緒最低落時,她也不管是誰在問話,隻一邊抹淚一邊抽泣道:“我想珍兒了!真的好想她!”
蘇玉聞言,心中湧出一絲別樣情緒。靜默片刻,他冷冷道:“若不是你這個主子無能,珍兒又怎麼會死呢?你連一個丫鬟都保護不了,盡還好意思哭?”
此言一出,趙恒月當時就怔住了,她緩緩轉身,一雙紅腫的眼睛瞪著蘇玉。蘇玉麵色平靜在月下與她對視,他用帶著嘲諷的口吻,冷笑一聲,“怎麼?難道我的不對嗎?”蘇玉完,也懶得再看趙恒月,頭也不回就進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