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醫師!你在幹嘛?”醜奴兒的聲音嚴厲且帶著怒意。
“左領!……左領您別誤會!是王妃突然暈倒了!”蘇玉連忙把懷中的趙恒月往靠墊上挪,並慌忙解釋道。
“什麼?”醜奴兒一聽“王妃暈了”四字,已經顧不得再跟蘇玉計較別的,她一步上到車裏,把蘇玉拽開,低聲道:“你跪下,是王爺的車駕到了!”
果不其然,醜奴兒話音剛落,蕭齊衍就出現了,他一眼就看見了車裏昏睡著的趙恒月。
“王妃怎麼呢?”蕭齊衍的聲音威嚴中帶著焦急,二話不上車就把趙恒月抱了起來,“叫你們伺候王妃,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的嗎?!”蘇玉和醜奴兒跪在車廂裏,大氣都不敢出。蕭齊衍也不想理他們,徑自抱著趙恒月上了自己的馬車。
馬車搖搖晃晃,還沒到府中,趙恒月就被晃醒了。她睜眼看見蕭齊衍,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,“王爺,您……怎麼在這兒?”她掙紮著就要起來,被蕭齊衍忙不迭按住。
“王醫師剛剛為你診過脈,你氣血不足,需要好好休息!”
“王醫師?”趙恒月躺回原處,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在蕭齊衍的專用馬車上,緩了緩,她才試探性問道:“王爺是專程……去接我的嗎?”
蕭齊衍看著她,他的性格很少去主動回應這樣的問題,趙恒月問,他也隻是應了一個“嗯”字。
“剛剛叫您擔心了嗎?”
不知為什麼,趙恒月問這句話的時候,四目相交的一刹那,蕭齊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,他不禁微微點零頭。
“嗬!”趙恒月勾起一抹淺淡笑容,雖然蘇玉一直在跟她洗腦,但蕭齊衍身上隱隱的熟悉感依舊能讓她內心安寧。“王爺,您是一個不善言表但很真實的人!譽兒很像您,雲兒就皮了一些!”趙恒月的語氣很恭敬,就像其他側妃同蕭齊衍話那樣。
馬車緩緩停在王府門口,蕭齊衍沒有要下車的意思,趙恒月也不敢動,車裏的氣氛很微妙。
“王爺!”
王府從外門到內院已經烏泱泱跪了一地人,他們都是在等待蕭齊衍下車。蕭齊衍一撩窗簾的功夫,趙恒月也麻利起身,做出一副恭敬姿態。
“月兒!”蕭齊衍歎了一口氣,顯得很是難過和疲倦,他像是自言自語,他:“明一早,我又要去軍營了。還會有人在龍首城等著我凱旋嗎?”
趙恒月的明眸微微動了動,“龍首城”三個字堵得她心慌,然而她終究隻是低眉垂目,什麼也沒有。蕭齊衍突然攬過她,把她抱了起來,然後默默下車了。
蕭齊衍走後,趙恒月明顯有些坐立不安,蘇玉看在眼裏,不甘心自己花了這麼多心思,還不能駕馭這顆棋子。
“啪!”一聲,趙恒月曾經最珍愛的一個瓷瓶碎了,與此同時,蘇玉的血順著指尖流了下來。
“蘇醫師!”
“蘇醫師,您沒事吧!”
……
外間丫鬟們全慌了,趙恒月也不禁從裏屋跑出來。
“我沒事!我真罪該萬死,這瓷瓶……”蘇玉慌忙俯身準備把碎片一片一片撿起來,然而剛撿第二片,手就被人捧住了,“撿它做什麼?不過是王爺賞的玩賞之物!”趙恒月的慌張和心疼不言而喻,不等蘇玉話,趙恒月的似帕已經心翼翼包裹上來,趙恒月半跪在地上,包的那樣細致、認真,生怕自己一不心會弄疼蘇玉。
“王妃,您別這樣,這兒這麼多人了!”蘇玉聲責怪一句,正要縮手,手卻被趙恒月握的更緊了。“蘇醫師為什麼這麼不心呢?是以為自己當個醫師就不會受傷了嗎?”趙恒月聲音如常、麵色也入場,並不在意丫鬟們怎麼看待她。
隔,蕭譽到蘇玉房裏,給他送了個瓷瓶來,“蘇伯伯,這是娘親親手調製的傷藥,是還有去痕的功效!娘親命我親自給您塗上!”蕭譽完,伸手就去捉蘇玉的手。蘇玉先是一愣,隨即忙躲開了,他嚴肅道:“這怎麼能行?您是世子,您給我塗藥?這……成何體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