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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靈竹君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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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請田小姐現場展示一下才藝,為我們表演一個節目,這個想法,可以嗎?

柳思清的這個提議,立即得到了現場的歡迎。我見黃麗也在鼓掌。

還是請柳先生現場展示才藝吧,我道,柳先生吹奏笛子,真的是有靈性。

可以,我答應田小姐,柳思清道,我的請求,希望田小姐也能答應。

這時陳陽又煽動道,我們田會主不僅美麗聰慧,而且多才多藝,她的節目一定精彩。——請大家再次用最熱烈的掌聲,歡迎田會主為我們展示精彩。

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自語道,表演什麼呢。

我父親在群藝館工作,從小耳濡目染,琴棋書畫,吹拉彈唱,我都喜歡,也都會一點,但都不專精。

您用笛子演奏一首薑育恒唱的“梅花三弄”吧,柳思清道,他取下掛在胸前的笛子,遞給我道,上次在潯陽江頭,聽您吹奏“梅花三弄”,真的很美,之後我常常憶起。

笛子還是等柳先生來表演,我道,我還是給大家試著唱一首“梅花三弄”吧。

那好,柳思清立即道,田小姐演唱“梅花三弄”,我用笛子給田小姐伴奏。

現場又是一片掌聲。我注意到,黃麗女士這次沒有鼓掌。

我的演唱,可以說是超水平發揮。現場有來賓竟然籲請我再唱一遍這首歌,有一位男士——就是剛才被黃麗女士調離座位的孫先生——從會場中央小花壇取下一支鮮豔的紅玫瑰花獻給我。

我隨手將這花遞給了為我伴奏的柳思清,道,這花應該送給柳先生,謝謝柳先生。沒有柳先生這麼高水準的伴奏,我的歌不會唱的這麼好。

這既是出於禮貌,更是我的真心話。在我唱“梅花三弄”這首歌的時候,我感覺柳先生的伴奏,感染了我,影響了我,使我對這首歌的理解不斷加深,他引導了我的唱法。可以說我的演唱是跟著他伴奏的抑揚回旋,而不斷作出調整,就像他帶著我跳舞,我跟著他的節奏調整舞步一樣,從而才取得這樣好的效果的。說是他給我伴奏,實際上是我在給他伴唱。——觀眾是看不出來,我心裏卻是非常清楚。我想柳先生應該也感覺得到。

這時黃麗女士也從小花壇取下幾支開著藍色小花朵的鮮花,走到柳思清跟前,將他手中的那支紅玫瑰拿下,塞進我手裏,道,這是孫先生獻給田會主的,物歸原主!然後對柳思清道,柳先生,這是我送給您的勿忘我,您拿好了。

陳陽及時掌控現場節奏,道,好,剛才我們田會主為大家表演了一首“梅花三弄”,非常精彩。現在輪到柳先生表演節目了。

我剛才不是為田小姐伴奏了嗎?我已經與田小姐合作表演過了節目。

那個不算,陳陽道,那是田會主的表演的節目。

那個是不能算,黃麗插話道,柳先生跟田會主的不能算,跟我的合作才算數。

黃麗女士的話用意很明顯,引起現場一陣笑聲。

我也很想看看他的節目,就道,柳先生的笛子吹奏得那麼好,那麼有靈性,就來個現場笛子獨奏,讓大家欣賞一下吧。

柳思清道,這次我是準備了一首我的自創音樂作品,但不適合現場表演。

為什麼?陳陽問。

柳思清朝我望了一眼,回答陳陽道,因為這個作品是為一人而寫,也隻能為一人演奏。

哦——,為一人而寫,為一人演奏?陳陽故顯驚訝,問道,這一人,是誰呢?在不在現場?

柳思清沒有回答陳陽的問題,而是講了他自創作品的一些情況。他麵對著我道,去年我有幸與一位女士在潯陽江頭琵琶亭工地相遇,我請她用我的靈笛試吹一首我的曲子,因為曲譜不熟悉,她選了一首自己熟悉的歌兒用我的笛子吹奏,我聽了感覺很美,當時的情景,之後我常常憶起。為此,自創了一首“潯陽江頭聽吹笛”的歌曲。這個作品就是為她而作,我也隻想為她一人吹奏。

我沒在意現場的嘰嘰喳喳的議論。我隻是一心在想,我知道了,柳思清,今天這位參加我們現場沙龍的來賓,就是靈竹君,他就是“潯陽江頭聽吹笛”詩詞的作者。是他,在幾個月前,將自己的這首詩詞發表在了《柳城日報》上。他的這首詩的內容,他剛才的那番表白,再明顯不過。可我又懷疑,柳先生他,真的對我有愛慕之情嗎?

柳先生講完回到座位時,黃麗女士不讓他坐在自己身邊,氣呼呼地連聲道,走走走,別跟我套近乎!你從哪裏來,回到哪裏去。

柳思清朝黃女士笑笑,便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,對孫先生道,你還是坐到你先前的位子上去吧。

孫先生坐著不動,道,黃女士讓你走,你就真的走啊?人家是考驗你。

有幾位女士在掩口竊笑。

柳思清隻得又返回到黃麗身邊的位子。黃女士用手護著座位,道,這是孫先生的座位,你不能坐,我不喜歡你坐在我身邊,你去你的潯陽江頭坐去。

現場出現一片嘻嘻笑聲。

柳思清不羞不惱,幽默道,唉,單身漢,可憐啊。

陳陽走過來將黃女士身邊的椅子搬到會場中央的花壇邊,道,潯陽江頭太遠,柳先生,你就坐在這“水中央”吧。

此話一出,引發現場一陣哄笑。

我見好就收,起身宣布本場沙龍活動結束。(汪長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