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憂嚇得驚叫一聲,順勢撲進應與念的懷裏。
應與念滿臉不耐煩,很疏離地扶了她一下,接著往旁邊大跨一步,繼續把目光放在南宮潯書身上。
南宮潯書從篝火上跳下來,全身泛起火光,裙尾被斜著燒了一道有弧度的花邊,竟有種荒誕的漂亮。
絲巾迎風起,南宮潯書端起琵琶,溫潤如白玉的手指撥動琴弦,激昂幽婉的樂曲飄逸而出,像潮水奔湧,震了所有人的耳朵,雞皮疙瘩起一身。
南宮潯書再次騰地而起,羽布飄飛,彈琵琶的那隻手快得隻能看見殘影,他扭著肩,衝許憂挑了下眉頭,又在轉身時揚了個笑容。
許憂臉色陰沉,氣得手抖。
學生們一個個瞪著個眼,嘴巴微微張著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南宮潯書落地,長發掛在了臉邊,他輕輕吹了口氣,發絲像放了慢倍速,在空中停頓一秒,滑下。他身體輕盈地旋轉,腰肢擺動,白絲巾往前一甩,尾邊拂過應與念的臉。
應與念癡癡地望著,伸手去抓,光滑的絲綢在他手心裏蹭過,不留一絲溫度,像流水,來去自由,他摸了個空。
南宮潯書眼如鉤子,垂眸斂目,迷醉眾人。
短短三分鍾,讓人震驚了無數次。
空氣寂靜,南宮潯書端正地抱著琵琶,他欠了欠身子,帶著粼光的絲綢堆在腳邊,像會呼吸的雲朵。
眾人皆是一頓,沉默了三秒,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。
千言萬語彙集成兩個字:“臥槽——”
“啊啊啊啊啊!!!!”
“南宮老師我愛你!”
“南宮老師我有了!”
“南宮老師我願意為你做男同!”
南宮潯書不好意思地笑笑,被這陣仗嚇到了。
現代人真的很容易糊弄,就他這不入流的舞姿,若是在宮裏的宴會上跳,一定會被笑掉大牙的。
南宮潯書不顧許憂快要崩潰的表情,拉上應與念就往婆婆的攤位上去,他把琵琶還給婆婆,用胳膊肘蹭了蹭應與念的小腹,“給錢。”
“哦、哦。”
應與念還是呆的,掃了兩百過去。
“小夥子,給多了。”婆婆笑著說。
“多了就多了吧。”應與念著急跟南宮潯書獨處,拉上他手腕上還沒拆掉的白絲巾往無地燈的黑處去。
樹影偏移,月光足夠看清彼此。
篝火那邊開始新一輪的表演,雜亂的聲音被應與念自動隔絕在外。
“阿念。”南宮潯書開口,“我們躲在這裏幹什麼?”
“不想讓人看到你。”應與念說。
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,狂跳的心幾乎要衝破皮肉,應與念看著南宮潯書的眼睛,把他攬進了懷裏。
“我想把你,關起來。”
“囚禁我啊?”南宮潯書笑著抿了抿唇,沒當回事,他並不覺得阿念做得出囚禁的事。
但凡事不可預估,在未來的某天,應與念用猩紅的雙眼看著他,用鐵質手銬拷上他的手,將他囚在畫室的時候,這裏的記憶已經模糊了。
應與念沒回應,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有點嚇人,忙轉移話題,問:“你是怎麼做到在天上飛來飛去的?吊了威亞?”
“什麼是威亞?”
南宮潯書神色迷茫,答案不言而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