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憂怔住，第一次在應與念嘴裏聽到這麼刺耳的話，一時不知作何反應，下嘴唇在微微打顫。
“以後請離我遠點，謝謝。”應與念一眼都不願再看她，擦肩離開。
到了辦公室，他看見辦公桌上的紙質日曆，想起馬上要放暑假了，那……就，暫時不辭職了。
昨晚在床上浪蕩了半夜，一想起來就讓應與念遲遲靜不下心，看了半天教案，才發現一個字都沒看進去。
教案哪有南宮潯書好看。
他眼睛微微上挑，剛要仔細回憶一下昨晚的意亂情迷，手機突然響了。
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，應與念怕是學生家長，忙接起來，“喂？哪位。”
手機那邊安靜了幾秒，接著傳出一陣克製的呼吸，“哥，是我。”
應與念蹙眉，下意識要掛掉，應世安又說：“別掛。我有事要說。”
“不用說，不想聽。”
“來看看爸吧，他要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電話掛斷，應與念大腦缺氧，他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熄滅，思想掙紮了十分鍾，起身往停車場去。
南宮潯書睡飽後艱難地去洗了漱，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腰上有幾道被手指摁出來的紫印子。
“多大仇多大怨呐。”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全身幾乎沒幾處是幹淨的。
哀怨地去櫃子裏拿了套寬鬆軟和的睡衣穿在身上，邊開房間門邊想，今晚絕不能再讓阿念如此放肆了。
南宮潯書綁好頭發，往廚房方向走的途中看到個人，他毫無心理準備，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。
應世安穿得整整齊齊，不知什麼時候來的，端正地坐在桌前，正拿著勺子，喝阿念給他做的早飯。
“醒了？”應世安喝完碗裏的最後一口粥，慢悠悠地抬起眼睛。
“你什麼時候進來的？”南宮潯書後退一步，問他。
應世安沒回答，把手邊一遝紙往前推了推，“等應與念回來後，把這個給他簽了。”
協議。
南宮潯書心裏一咯噔。
這個協議一旦讓應與念簽上，就意味著細作的身份暴露，和兩人感情的結束。
他最近真是昏了頭腦，都快忘記有應世安這個人，有這份協議，和自己的任務。
絕對不行，他剛和阿念表明心意，剛和他互為男朋友，剛和他徹底擁有彼此，就算這段感情走不到最後，也不能這麼快就崩裂。
南宮潯書一垂眼，說：“不行。”
“不行？”應世安臉色很黑，南宮潯書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判定出來他心情不好，“南宮潯書，你瘋了？”
“是你自己說的，我、我要跟阿念上了床，他才會完全信任我，可我們還、還沒有上床。”南宮潯書結巴著撒了個謊，“現在不是時候，你快把協議拿走吧。”
“沒時間了。況且，”應世安下巴動了動，“據我的觀察，應與念已經徹底信任你了。”
“你很厲害，很會勾引，別不自信。”
南宮潯書氣息不穩，著急把應世安打發走，沒有反駁‘很會勾引’這四個字，“你的觀察不一定絕對準確，保險起見，我覺得還是得…得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