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攔了輛出租，跟司機報了‘風文集團’，二十分鍾，到了目的地。
已經十點半了，風文集團大樓仍亮著燈，前台已經下班了一批。
南宮潯書第一次來，走旋轉門時都小心翼翼的。
他迷茫地站在接待大廳，把裏麵的裝潢仔仔細細看了一遍，滿臉都是好奇和不可思議。
站得時間有點久，引起了前台的注意。
前台小姐很有禮貌地過去詢問，“你好，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？”
“有……”南宮潯書衝她點頭，說，“我找應世安。”
前台很輕地皺了下眉，“您沒有預約吧。”
“預約……”南宮潯書問，“那是什麼？”
“額……”前台似乎不願意跟他廢話了，禮貌一笑，“沒有預約無法幫您聯係應總。”
她轉身回到工位，南宮潯書又隻能孤獨地站著了。
應世安到底什麼意思啊，讓他來這裏找，又不讓他見到人。
南宮潯書的腳尖在地上滑了一會，猶豫之後，走過去，把手中的協議遞給前台小姐，“那麻煩把這個轉交給應世安。”
他說完要走，前台又攔住他，“等等。”
大概是應世安交代了什麼，她看見東西後，規規矩矩地把南宮潯書送到應世安的辦公室門前。
“應總就在裏麵。”
前台離開後，南宮潯書敲了敲門。
“——進。”
得到準許後，他推門進去。
應世安坐在皮質的辦公椅上，穿了件黑色襯衣，領帶鬆鬆垮垮的在脖間係著，眉宇之間盡數疲憊煩躁。
看見南宮潯書他驚了一秒，眼神往下，瞄到被抱在懷裏的協議，“這麼快？”
南宮潯書點頭：“阿念喝了酒，我…趁他不清醒的時候讓他簽下的。”
“他就算腦子再不清醒也不可能稀裏糊塗的往白紙上簽字。”應世安閉了下眼睛，有些苦澀地說，“是得多信任你。”
一聽見‘信任’南宮潯書就心慌，他站著發愣，應世安又問：“他喝得多嗎？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，需不需要我請個醫生過去。”
“不用，已經睡著了。”
南宮潯書回應完，雙手把東西放在應世安的辦公桌上，“我聽阿念說你們的父親去世了，節哀。”
南宮潯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應世安說這話，可能是覺得應世安可憐，年紀輕輕就沒了父親。
腦子一快就說了，說完他就後悔了，因為他覺得這話有些多管閑事、多此一舉，應世安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，如果不是阿念說，他根本看不出來應世安的父親今天去世了。
他甚至還挺閑情逸致，這個點還在集團上班。
果然，應世安毫不領情，他冷哼一聲，伸手去拿桌上的協議，在快碰到的時候，南宮潯書用手掌摁住，說：“我想跟阿念坦白。”
應世安抬頭，問：“坦白什麼？”
南宮潯書說：“從頭到尾，你我怎麼認識，我為什麼會睡在他家門口，又為什麼會讓他簽下這份協議，一五一十，全部告訴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