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硯很有眼力見的,帶言郾去了麵向樂池的小陽台。
琴聲似高山流水,沁入心田,在悶熱的夏夜仿佛縷縷清風徐來,小溪泛盡卻山行,置身於茂密的叢林綠蔭間,與三五好友一起暢享天然森林養吧,與鳥獸蟲魚相伴,一掃愁腸,屬於少年少女們的夏夜定格在了今夜的涼爽與蟬鳴……
餘音繞梁,揮之不去。
突然一陣接一陣地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。
白瀟瀟抱著琵琶,斷了的假指甲緊緊扣著木屑。
蜷縮著,虛脫又氣憤的顫栗。
怎麼可能?她這樣的年紀怎麼會有大師級別的琴藝?
生於人丁興旺的世家,別人或許需要投資才能接觸的東西,不過是親朋好友閑來打趣比試的愛好。
時郡桃怎麼會輸呢?
她抬頭望向三樓的小陽台,用嘴型喚了一聲:我喜歡~
目光如炬,灼熱了冰封已久的心房。
在高朋滿座中將愛意訴說盡興。
“時小姐!你好,我是陳誌,司硯的朋友。”
白色襯衫,灰色西裝褲,寸頭不太適合他……
時郡桃點點頭,沒有去握手,“有什麼事嗎?”
“想拜師學藝算嗎?時小姐的琴聲很動聽。”
時郡桃麵無表情地回道:“不好意思,不收徒。”
“那交個朋友?”
時郡桃皺眉,交朋友是看緣分交的,眼前這個給她的感覺。
有些反感……
“再不行,給個機會追”
三樓挺拔的身影微微後退。
嗖——的一下,身著黑色禮裙的小妖精衝了出去。
“……”
這一次,白瀟瀟的阻攔,同學們的歡呼她都視而不見,向三樓奔去。
“阿郾!”女孩的長發沒來得及停下,隨風甩過肩頭,扒在門邊的小臉笑靨如花,她還是那個靈動像精靈一般的夭夭。
“嗯。”
時郡桃沒有走進陽台,依舊扒在窄門邊,眼眸中閃爍著水霧,“你不是來接我的嗎?”
言郾沉默,在見到如此閃耀奪目的夭夭時,並不願意去到她身邊,不想殘缺的自己破壞那份美。
愛一個人最先感到的會是自卑吧。
哪怕這個人是帝都的暗夜之王,言郾。
“和司總談點事,談好了,我在外麵等你。”
說完便操縱輪椅,緩緩向樓梯口而去。
在路過門口時,他的輪椅被小手拉停。
若無其事的抬頭,“怎麼了?夭夭。”
時郡桃如同喪家之犬般看著他,低頭緩了一會,再次笑著對他說:“好”。
言郾被她的神情刺痛,為什麼要難過?
路過青春洋溢的少年們,言郾不由皺了眉頭。
鮮衣怒馬,注定無緣。
沉穩,黑暗,狠厲,無情。
才是他的統治區。
時郡桃下樓和司茉道別,朱書婉不知道去了哪裏,已經見不到身影。
往莊園外走的時郡桃被一隻大手扯住。
指尖輕輕摸上手環,蓄勢待發。
“時小姐?好巧啊!”
之前搭訕的那個男生。
巧個球啊!?
“有事就說,婆婆媽媽的!”
陳誌一笑,還是個烈性子,很好,早晚征服她。
什麼烈女人躲得開金錢權力的遊戲。
“你剛才都沒聽完我的話,女人,你惹火了,”陳誌又逼近幾步,“知道嗎?”
“嘔!”
沒忍住,時郡桃直接幹嘔出來……
什麼東西,簡直髒了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