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玲玉連忙放下手中的鐵勺,著急地說道:“乖寶聽話趕緊回家哈,你看你走了一路熱不熱。”
“媽媽,我不熱。”
許玲玉從口袋裏掏出鑰匙,放到許喃知的手心裏,溫和地說:“快回去吧,這裏太熱了。”
“知知,回家待著哈,乖。”
許喃知沒轍了,隻好點點頭。
許玲玉給她裝了個嫩雞腿:“家裏煮好飯菜了,再給我乖乖加個雞腿。”
許喃知是獨生女,出生以來,許玲玉一個人將她拉扯長大。
很小的時候,許南知也好奇父親這一角色,記事起,她印象中便沒有爸爸這個身份的存在。
那時童言無忌,她也會問媽媽,我的爸爸呢?
可每提到這個問題,許玲玉便黯然神傷,她不想讓女兒擔心,便對許喃知說,爸爸早早就離開了。
許喃知長大懂事之後,再也沒問過這個問題。
她很愛媽媽,有媽媽陪伴在身邊,就足夠幸福了。
許玲玉隻有這一個女兒,從小將她捧在手心裏長大。
許玲玉早年在江南水鄉那塊地方唱昆曲,是遠近聞名的昆曲家,她所在的茶館,常有人慕名而來,隻為一首曲子。
茶館老板常說自己撿到了寶,隨便招聘的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,老板人也好,所以工資開得足,母女倆在江南過了十幾年的滋潤日子。
後來不知為何,許玲玉被茶館老板辭退,她四處求職無果,在江南生活不下去之後,便回到京市,和許喃知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裏生活。
八月底,烈日當空,短短兩個月,許喃知的個子倒是長了幾厘米,原本厚重的劉海長了好幾分,這會盡數地紮上去,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。
昨晚許玲玉拿著尺子給她量了量,身高168,隻不過這體重輕了幾斤。
許玲玉心疼,又給許喃知塞了幾百塊錢。
“我不要,你昨天給過夥食費了,我用不了這麼多。”
“知知,附中那邊花銷大,你別委屈自己,多吃點,你看你瘦的,媽媽心疼。”
剛說完,許玲玉的眼淚又抑製不住。
燕京附中在京市中心區域,距離田澤也有三個小時的距離,開學這一去,隻有放假才能回家。
許玲玉握著女兒柔軟細膩的手,自己的女兒出落得愈發好看了,她淚眼盈盈,但臉上卻掛著笑意。
許喃知長相和許玲玉有五分相似,一雙水潤清澈的杏眸,看人的時候目光流轉,水光瀲灩。
許玲玉的鼻子小巧精致,許喃知的鼻子更為挺翹也更為精致一些,隨了姥姥的麵貌優勢。
“媽媽已經和舅舅打過招呼了,以後周末你就去舅舅家住著,不用趕回來。”她一邊說著,又在許喃知的行李箱裏裝了幾盒鮮牛奶,,“乖乖,家裏不用操心,好好上學就行。”
許喃知點了點頭,忍著鼻酸和眼淚,她若是忍不住,隻怕媽媽會更傷心。
燕京附中是京市最好的高中,它每年隻向特定的學生群體進行招生,不僅考察學生家庭背景,同時還有父母學曆職業考核。
能進入燕京附中的一般都是京市排得上號或者是有點家底的人。
當然也有例外,燕京附中會額外招收一些家境普通但成績優異的學生,這些學生可免除三年學費和其他雜費。
許喃知就是以高二下學期全市聯考第一名的成績受邀進燕京附中。
她本不想去,燕京附中生活費太高,離家遠,何況以她的成績,隻要不放棄,最後都是能考入數一數二的學校。
可許玲玉卻不肯。
學校的資源設備和環境對一個學生來說,太重要了,所以她寧願拚命賺錢,也要讓自己的女兒進入一個好高中。
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