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朗氣清,惠風和暢
萬丈懸崖下是一條河流,朗角的屍體隨著水流拍打到了岸上,弦歌現身,收回她的一抹神魂後,身材高挑,一襲青衣的女子幻化成了三歲孩童的模樣。
與朗角一模一樣的孩童蹲在屍體麵前,怎麼看怎麼詭異。
弦歌看著宮朗角,撇下心裏的不忍,對著他說。
“占了你的身份,我會為你報仇的。”
泠夫人本該死在那場大戰中的,但弦歌的愧疚心作祟,救下了泠夫人一命,弦歌雖然出手改了命,但因為沒用法術,規則並未察覺。
如此已是萬幸,以後她就是宮朗角了。
下一秒原本的宮朗角消失在原地。
聽著附近的動靜,弦歌立刻躺在岸邊,裝暈。
“這小子,還真是命大。”
“他居然活著,不如我們將他帶回去給首領。”
“也好。”
寒衣客為首的幾個刺客簡短的交流了一番,決定了弦歌的去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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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睜眼,弦歌躺在一個竹床上,上麵是青色的床幃,頗有一番清雅。
想到在她身邊大聲密謀的幾人,孟婆湯...失去記憶嗎?
弦歌心念一轉,有了應對的法子。
這些人因著她是個三歲孩童,便沒著人守著她,但屋外有。
“娘!”
弦歌裝作噩夢初醒的模樣,弄出動靜提醒外麵的人。
屋外的兩個清風派弟子對視一眼,一個進屋,一個去通知點竹。
“哇嗚嗚嗚!!”
三歲孩童麵對陌生場景是這反應吧。
榻上的孩子哭鬧不止,守門的弟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哄。幸好,點竹來了,守門弟子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,行禮出門守著一套行雲流水。
點竹麵對哭鬧的弦歌頭疼的緊,要不是這家夥還有用,她早就殺了,還容得他在自己麵前哭喊。
強扯出一抹看似慈愛的笑容,拿出帕子作勢要為弦歌擦眼淚。
“乖乖,不哭哦,有師...”
“娘!娘!”弦歌哭著撲到點竹懷中,眼淚鼻涕摸了點竹一身。
娘...點竹眸子劃過思索,也好,娘親比師傅更加親近,也好操控。
“娘在這,好孩子,不哭了。”
在點竹看不到的地方,弦歌的眼神冷漠極了,一點都不像一個哭鬧的孩子。
“阿娘,我的頭好疼。”弦歌甕聲甕氣道。
點竹見狀又安撫了一通,兩個心懷鬼胎的人演著母慈子孝。
清風派,弦歌在這裏的這段時日,看似是一個孩子日日鬧著要尋娘親,實則到處聽牆角,弄清楚了所在的地方,和點竹在清風派的身份。
在昏迷中,無鋒的刺客管她叫首領,雖然她當初渾身裹著,聲音也不一樣,但語氣和氣息弦歌分辨的清,
所以,清風派的掌門就是無鋒首領,有意思極了,麵對自己的部下還要遮遮掩掩,弦歌覺得好玩極了,日後的生活看來不會無聊了。
一日,弦歌摸索到點竹的密室,她正在對著一個黑衣男子吩咐。
“魎一,吩咐下去,該為無鋒注入新鮮血液了。”
在這道命令派下去的第五日,弦歌感覺到雲家動了起來。
息芸神魂所在的雲家長女被送走了。
怪不得,當初雲家生二女,對外隻說是獨女,名字也不給長女取,三年裏隻渾叫著雲娘,而同胞妹妹早早的就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,雲為衫。
原來,雲家是無鋒的暗樁,如此隱瞞身份,看來是在下一盤大棋。
弦歌有些心疼雲娘,畢竟也算是故人。
看來自己得進無鋒了,不過這個不急,以點竹的身份,自己是遲早要進無鋒的,她巴不得自己認賊作父,為殺父仇人效命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