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在想著前世在宮中給皇上做寢衣、繡鴛鴦香囊時從未有這種愉悅感。
今天倒是體會了一把,怪不得以前繡那個鴛鴦香囊怎麼繡都繡的不好。
這次的同心結倒是打的頗合心意。
可能是剛才想到前世的事,有些出神導致有個地方打錯了。
林氏開口道:“這個地方錯了,一會兒就打不到一塊去了。”
林氏雖然看出來女兒的心思,可並沒有拆穿,她將那同心結接手過來。
三下兩下略微改了改便好了,安陵容看著說道:“還是母親的手巧。”
“好了,剩下的你自己編吧,送人的要用些心。”說完林氏便出去了。
在她眼裏女兒隻要還有這樣的心思,她也就不多加幹涉了,畢竟陵容已經是一個能獨當一麵的大人了。
三日後,安陵容將編好的玉佩裝入檀木盒內。
她還特意將這玉佩用自己常用的香粉熏了熏,就是想讓張懷謙能時時刻刻感受到自己的存在。
張懷謙騎著馬在安府門口等著。
安陵容出來後看見他,對他淺笑了一下便上了馬車。
兩人就一同去了香山,到香山後張懷謙說:“陵容要不還是先雇個轎子,你累了也好坐上。”
安陵容道:“不必,我沒那麼嬌弱。”
她想著上一世自己身體實在是嬌弱,如今在外做生意吃的比以前多了,身體也比以前覺著更有勁了。
兩人一同爬著山,張懷謙一直走在安陵容身後,生怕她出什麼事。
總算走到了半山腰的亭子處,安陵容喘著氣坐在了亭子裏。
她搖著團扇盡力維持著形象,小口喝了些茶後才開口道:“真是沒想到都入秋了,這天還是這麼熱。”
張懷謙道:“爬山都熱的,快坐下歇會。”
兩人坐在一排,中間卻隔著一個人的距離。
安陵容總算將氣喘勻了,她將木盒從隨身攜帶的小繡包裏拿了出來。
剛準備將玉佩送給張懷謙,張懷謙先開口道:“餓了沒,我從家裏帶出來了一些點心。”
安陵容搖搖頭,她想將話題拉回到玉佩上。
她開口道:“這個是給你的。”
張懷謙雙手接過木盒後,嘴裏小聲嘟囔著:“原來還是想著我的。”
安陵容沒聽清問道:“你在說什麼?”
張懷謙搖搖頭道:“沒什麼,什麼也沒說。”
安陵容點點頭道:“那你快打開看看,看你喜歡嗎。”
張懷謙一邊打開盒子一邊道:“你送的我都喜歡。”
安陵容暗自笑了笑:“你快打開吧。”
張懷謙打開後,看到一枚玉佩上麵竟然還編上了同心結。
他心裏別提多高興了,這玉佩還是他一直很喜歡的一種鳥白鶴。
張懷謙拿著玉佩道:“這白鶴頭上的紅點可真是奇啊,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。”
安陵容笑著道:“我也是看著這塊很是獨特才買下來了,隻是不是什麼貴重的好玉。”
“玉石本無價,無非是人們看著其透亮質堅才分出了個三六九等。”
“它的奇就已經說明它是無價之寶了,再加上它是陵容贈與我的,這東西的價值更是無法衡量的。”
張懷謙自然也聞到了玉佩穗子上淡淡的香氣,隻是這種隱秘的巧思隻消兩個人知道即可。
這時候安陵容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,張懷謙笑著道:“還好我從家中帶了點心,不然啊咱們可沒力氣下山了。”
安陵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又和張懷謙一同吃起了點心。
兩人一邊品茶一邊吃點心,又一邊賞著楓好不愜意。
張懷謙也開始吟起詩來,雖然安陵容接不到下句,但他還是樂此不疲的給安陵容念著。
安陵容自然也很捧場,這種捧場是真心的捧場。
回去的路上,安陵容並沒有直接坐上馬車,張懷謙也沒有騎馬,兩人就在路上一同走著。
安陵容道:“我自小也沒讀過什麼書,隻略識得幾個字,今日看你念詩自己卻接不上。”
“沒關係啊,我可以教你,這樣明日我讓榮德送一本唐宋詩詞集到信芳樓。”
“我能看的懂嗎?”
“自然能,你若是看不懂回頭可以來問我。”
安陵容心裏想著:這不就是想多見我幾麵嗎。
張懷謙道:“過幾日你會去羅家吃酒嗎。”
“先在安府將蘇合送出門,我們就一道去羅家。”
張懷謙點點頭道:“那我在羅府等著你。”
“那日事忙,不一定能不能碰麵。”
張懷謙笑著道:“那沒關係,以後天天都要見麵的。”
天色也不早了,張懷謙將安陵容扶上馬車,將她送回了安府。
下車後,安陵容道:“快些回去吧,明日你還要去當值。”
張懷謙點點頭,策馬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