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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個產業性平台，太水了，除非盡快做出現金流……”迷迷糊糊的，莫莉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低沉的在耳邊響起。她突然一個激靈，坐直了身子，“這是到哪了？我沒坐過站吧？”她不禁急聲問道。
“剛過陶城站”，不知何時坐到了她左手邊的這位男士，邊說邊遞過來一張紙巾。
她不禁扭頭打量了幾眼，銀灰色方框眼鏡，灰色休閑襯衣，就連手機都是銀灰色的。她迅速地收回了目光，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輕捏住紙巾的一角接了過來，“謝謝啊”，鬆開輕咬的下唇，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。
莫莉正用紙巾輕拭著嘴角，“嗨”，他又遞來一張紙巾，同時比劃著他自己的眼睫毛。
“不是吧？”莫莉自言自語道，說著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了化妝鏡，這一看不要緊，把自己都逗笑了。一對假睫毛，一個留在了鼻梁上麵，一個粘在了衣袖上。她迅速的用紙巾把一對假睫毛捏了下來，又拿出了消毒濕巾準備擦拭“熊貓眼妝”。
“等一下”，或許是他實在看不下去了，招呼了一位女乘務員過來，“麻煩幫她卸一下妝，好嗎？謝謝！”
“沒問題”，漂亮的女乘務員看到莫莉這番模樣，笑著拉她站了起來。
第三次了，她仍舊沒有麵試成功，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。馬上四十歲了，她還像個初入社會的黃毛丫頭，毛手毛腳。
專業的事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做，她隻緊閉著眼待了幾分鍾，乘務員小姐姐三下五除二就把她臉上塗的一層層妝去得幹幹淨淨了。
“皮膚還是蠻好的嘛，除了一點點皺紋，就一點點哈”，乘務員打趣道。
“挺丟人的吧？除了拍婚紗照，我這是第一次化妝”。
“那你水平可以啊，底妝上的非常均勻”。
“300塊錢呢，我去婚紗店找人畫的”。莫莉說著，臉頰似乎燙了起來。
“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，你天生麗質，不用化妝也挺耐看的”。乘務員善意的安慰，讓她滾燙的臉頰降溫不少。她極少聽到別人的理解和讚美，反倒是陌生人似乎對她更加寬容。
“好啦，您看還滿意嗎？”從乘務員休息室回來，乘務員邊笑邊衝著旁邊的男士問到。
“挺好的，感謝”。他輕側著臉看了莫莉一眼，渾厚的聲音，帶了一點點調皮。
莫莉坐回到他的旁邊，有點感激又略帶尷尬，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出話。她給祁海寶發的信息遲遲沒有回複，於是又低聲發語音留言給他：“雖然這次麵試又不理想，但我還是很想吃豬蹄。”
列車緩緩地停靠在了車站。
“如果你需要一份工作，可以聯係我”。旁邊的男士說著，把一張名片遞給了莫莉。她條件反射般，雙手接了過來，似乎格外珍惜別人的善意，尤其是在此刻，她特別需要一份工作的時候。
“費淩？”她看著名片，默念著他的名字，吃驚的張大了嘴巴，怪不得看著有些熟悉。
“你老公都下車了，呶?別愣著啦”，順著乘務員手指的方向往車窗外看去，費淩身姿筆挺，步履匆匆地往出站口走去。
“我去，億城到了”，她突然看到站牌名字，回過神，抓起自己的隨身包，快步衝下了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