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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略微點了點頭，將手裏的扇子交到他手上，順帶把凳子讓給了他，取了另一個凳子坐到一旁。
“話說...話說，這到底什麼回事？”我有些遲疑，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問，可又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。最後問道。
“誒...”兀醜深深歎了口氣，並沒有說話，隻是停了手中的動作。
“你要是不想說沒關係，不是必須要說的。”我連忙擺手，解釋道。
“沒有關係，都知道了，也不差你一個女鬼。”兀醜釋然一笑，坐直了身體，慢慢開口說，“很久之前，那時候我才成年，父王要給成年的小公主小皇子選擇婚配，我與鈴瀾本來就情投意合，況且又是青梅竹馬，可父王嫌棄鈴瀾的家世出身，不過是眾多平凡鮫人中的一員，空有一副好皮囊，幫助不了我什麼，便為我指定了親王的女兒，也就是我叔叔家的小女兒作為妻子，我和鈴瀾極力反對，便尋了叔叔家的小女兒勸說三人集體逃婚，值得高興的是那個妹妹正巧也有心上人，是她姨親家的哥哥。”
“那不正好兩對？”我滿心想著可以是個嗨皮的結局。
兀醜苦笑搖頭，“我當時也那麼想，便與鈴瀾私定了終身，承諾她必然是我的王妃，我等四人去了大殿向父王請命，父王頭一次如此痛快的答應了我們，不日便要安排婚禮，因為鈴瀾...鈴瀾有了我們的孩子，我說不出的開心，準備婚禮那幾天格外的順利，父王還多次派人幫忙，我見父王如此開心便把鈴瀾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了他，我第一次看見父王開心的到連外衣都忘了穿，便吩咐人賞了鈴瀾好些東西。”
“可是...”兀醜聲音斷斷續續，停頓了一會兒。
“可是什麼？”我催促問道。
“可是結婚當天，拜了天地妹夫就不見了，派了很多人在整個海裏搜尋也沒有找到，我累的夠嗆，就先回了洞房，發現鈴瀾竟跟著就不見了，門口的侍衛被打死，桌上隻留了一個紙條，隻寫著‘孩子不是你的，我不忍心騙你至此，背負個替人養子的名聲，我走了，勿尋。’起初我也不相信，將整個海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，娘因為這件事病倒了，可我還是不願意放棄。”
“但這話並不是你妻子親口說的啊，有可能造假啊。”我插嘴質疑道。
“起初我也這麼想，所以我並沒有放棄，但唯一質疑的就是字跡實在是太像了。直到父王找來了一個那段時間侍候鈴瀾的小鮫女，說那段時間經常看到有男人進出鈴瀾的房間，看背影像是妹夫，自那之後妹妹便病倒了，用了許多的靈丹妙藥也不見好轉，可最後她竟然是服毒自盡，這件事傳遍了整個大海。”
“那...鈴瀾呢？”我繼續問道。
“我那時候還不肯死心，最後見她是在我倆經常見麵的礁石處，她竟背對著我不肯瞧我一眼，我親口問她到底愛不愛我，她隻說了兩個字，不愛。”兀醜眼中水汽升騰，嘴唇微顫。
“可是...”我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什麼，隻聽他鼻息一抽。
“沒什麼可是，若是她還愛我，就不會在那日離開，也不會聽到妹妹去世的消息都不肯出麵，更不會看著我被族人唾棄，指著脊梁骨罵我，指指點點的時候連一點解釋都不願意給我，再多的愛也被淹沒在這麼多的痛心之下無法挽救。”兀醜放下扇子，離開後院。
臨走時轉頭對我說，“陸夏夢，愛一個人就是這樣，愛這個人的時候簡單直接，想要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毫無保留的交付給這個人，哪怕是自己的所有，但一旦被傷透，一盆冷水澆透了，再多的如果也換不回當時愛這個人的那顆心，不管怎麼說服自己，都無法如同往日那樣熱切。”說完掀簾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