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？！”我怎麼這麼傻，回想起之前我翻看的《冥全錄》，梵天在不死城裏受過罰，他的確有可能接觸到靈女嵐，至於拜堂成親什麼的有待考證。
拄著腦袋坐在櫃台上，現在腦子裏如同一鍋粥一般，轉著沒有沾墨的一支毛筆，看著向外的天，有些陰沉，如同我心中的陰鬱。
“笨女人，你看什麼呢？！”雪空一雙腿從房梁上搭下來，前後搖晃，他坐在房梁上，低頭看我。
一時間我竟有了一種他從未失憶的錯覺，就像以前一樣。
“我們出去吧。”我想起了回頭無涯，或許對他恢複記憶有一定的好處。
“好。”他雙手一扶房梁，便從上麵跳了下來，雙腳安穩的落地，衣袍一甩，如同盛開的藍色花朵一樣好看。
我添了個披風，兩個人走在寒冷蕭瑟的街上，街上的人少了許多，氣候寒冷天氣陰沉，更讓人沒了興致，恐怕也隻有我和雪空是閑逛的，左右周遭，有的圍著狐裘，有的穿著棉襖，快步而行。
“你還記得漆家大少爺嗎？”走在路上我忽然想起來突然竄出來，差一點把我撞倒的哪個瘋子，漆寒舟。
雪空搖了搖頭，而後思忖了片刻又搖了搖頭，“不記得。”
“好吧，他叫漆寒舟，是水門漆府的大少爺，他曾經是個瘋子，現在是大謀臣蔣容渠的好友及門生，以後應該大有作為。”我是聽十五說的，但其實這已經是水門家喻戶曉的驚奇事，一個瘋子忽然和大謀臣扯上了關係，還是好友，恐怕連小兒都津津樂道。
忽然我覺得鼻尖一濕，摸了一把，冰涼濕潤，抬頭便見得稀稀疏疏的細小雪片從高遠陰沉的天空向下落去，伸手接過一片，隻是瞬間，便融化成小小的水珠，弄濕了我的手掌。
“下雪了...”我望著天，呆呆的說，這是我來到靈界的第一場雪。
我和雪空的腳程很快，隻是一會兒就到了遠郊，一片空曠的荒地上長滿了因為寒冷而萎黃的雜草，不遠就能望到那一片山，四周如峭壁懸崖，靠人力輕易是上不去的。
我看了看他，“拜托了。”如果不是他能夠變成雪狼，我是堅決不會攀岩這種地方的，特別是下雪的日子。
“嗯？”雪空一臉不解，“什麼？”
“什麼？”what？！他不會連這茬也忘了吧？！“上一次來是你變成雪狼駝我上去的，你忘了？！”我心中涼了半截子，難不成當真讓我爬上去啊？！
“不記得。”他一臉懵懂的搖了搖頭。
我深深歎了一口氣，“好吧，那你先變成雪狼再說。”說罷我退後兩步留下一塊空地。
雪空點了點頭，一用力，周身白光流轉，蹦出一隻狼耳，前後動了動，便沒了其他的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