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。”蘇梨冷靜下來，她坐下，喝了一口熱茶心平靜氣。
“你覺得徐家兄弟犯的錯，連累徐家一家人不公平，尤其連累什麼都沒做過，卻被牽累的徐湘寧更不公平。”
蘇梨冷笑看著沈溫婉，“你隻想到徐湘寧，沒想到徐家其他被無辜牽連的女娘？你這不是私心？你如果為全部死去的女娘討伐我，我敬你是個好漢，偏你隻在意徐湘寧！”
“你如果真是一個好人，就應該運用手裏權勢，上書改大唐律法，也可冒天下之大不韙，行刑之前用你家赫赫戰功求陛下保下徐湘寧一命，我都敬佩你，現在？你太晚了，找的人也不對，你應該去找太子殿下或者陛下，而不是我這個太子殿下未婚妻！”
“你知不知道，陛下已看在皇後麵上格外寬宥，隻要不是謀逆主犯，家中女眷沒有一個充入教坊司，而是成了平民，可回老家耕族田養活自己，徐家是主犯，誰也逃不過，不殺等他們回過頭報複嗎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！你是聖人我可不是。”
沈溫婉緊緊咬唇，拿出皇上賜給自己父親的令牌，眼淚一顆一顆滾滾而落。
“你以為我沒有想到嗎？”她生生壓著喉嚨疼痛酸澀，“對不起，我不該拿你撒氣，我隻是很痛，我離開前她還是快樂活潑的小女娘，接到消息我拚命趕回來，她卻成了一座新墳塋。”
“你說的沒錯，我是因為私心才罵你，徐湘寧心悅太子殿下，她死了，而你成了太子妃，我遷怒你了。”
看得出來，她是真心想救徐湘寧，隻是真來不及了，蘇梨歎了口氣，“你來晚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溫婉擦了擦眼淚，“女子不是完整人，沒有土地，沒有房契，像菟絲花依附於父兄，父兄犯錯，我們沒有任何錯，也得跟著死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，你說得對，要想改變女子命運，得改變大唐律法。”
她將令牌藏好，起身對蘇梨深深鞠了一躬，“多謝你不厭其煩跟我說這些。”
蘇梨看著她柔柔弱弱模樣，一時心頭複雜，知道她是因為好姐妹死了，自己卻來不及救她，一時氣瘋了企圖報複自己。
倒不是偽君子。
蘇梨心頭對她厭惡少了很多，隻還是排斥，“我隻是為了懟你，倒也不必感謝我。”
沈溫婉沒想到，蘇梨如此坦誠，一時更是自慚形穢，“我走了，你跟林沐風說一聲罷，我猜想他不想看到我。”
沈溫婉先林沐風一步離開了玄寧郡主府，林沐風待到吃了晚飯，又坐了好一會兒才姍姍離開，還是李承衍趕他走。
本來李承衍還想送他離開，不料被蘇梨一把扯著手攔住了，於是，林沐風一個人離開。
也不給李承衍說話拒絕的機會，蘇梨扯著他去了洗浴室，“伺候我洗澡啊太子殿下。”
知道她要做什麼，李承衍臉燒得通紅，轉身就要走，被蘇梨一掌擊在門上，在他麵前，將門強行關上了，還差點撞到李承衍額頭，不得已李承衍後退一步，轉頭滿臉為難看著蘇梨，“梨梨，你還小。”
“別那麼深就好了。”蘇梨扭頭，難得有點含羞帶怯，像一朵露水嬌花。
她麵前的李承衍見她這般嬌美羞澀姿態，突然冷靜下來了，漂亮眸子看著自己小太子妃，舍不得眨眼，嘴唇抿了抿，緩緩伸手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。
“好。”李承衍點頭，低頭含住她唇細致溫柔吻起來，蘇梨一始踮起腳尖，後麵有些累了，索性踩在李承衍腳上，抱著他肩背與他擁吻。
與女娘相比她不算矮，但與李承衍相比還是太小，他又太高太大了，她隻能踩在他腳上。
洗浴室一直鬧到後半夜，浴桶的水蔓延了整個地麵，地上李承衍蘇梨一團衣裳亂七八糟被打濕了。
長清麵無表情，萬分無語去收拾。
這事可不能讓王嬤嬤章嬤嬤知道，不然兩人隻怕要瘋……
未成婚就那啥什麼什麼的，實在太過驚世駭俗。
翌日天不亮，李承衍起床，心頭依依留戀，忍不住將自己抱入蘇梨裏頭，見她尚未醒來，就親親她，忍不住又翻來覆去烙了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