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聲不吭，去工具室拿了拔牙的工具過來。
將燈光調好，我轉頭對他道:“宋願張嘴，口腔留這種牙齒會傷到自己，姐姐幫你把尖牙拔掉。”
做實驗時為了防止打麻藥的毒蛇猛然蘇醒，我曾親自上陣將它們的牙拔除。
做了多年實驗，我如今也算是練就了一手拔獸牙的好技術，所以給宋願拔個剛長出來的尖牙，綽綽有餘。
可宋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道具，二話不說立刻滑遠了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手裏的東西。
“……會很疼。”
“不疼，姐姐會給你打麻藥。”
打麻藥對小孩子不好，但宋願的體能很強，一點麻藥礙不了事。
他又可憐兮兮地瞅著我，“不行，拔了牙漏風，會很醜。”
？？
一歲的小屁孩就懂得什麼叫做美醜了？但一想是宋願，這事也算說得過去。
我頭一次覺得試驗品太聰明了，真不是一件好事。
“宋願一直都很好看，缺了兩顆牙而已，不會醜的。”
宋願還是不動。
“宋願要乖，乖的話，以後姐姐每天給你帶小零食。”
宋願依舊目光警惕，反而離得更遠了些。
眼見不成功，我還想繼續開口誘哄他，可誰知宋願一看我張嘴就直接先聲奪人。
他小眉毛一皺，一臉嚴肅，態度堅決。
“姐姐不用勸我了，牙齒長我身上就是我的，說什麼我也不會拔牙的！”
小家夥奶凶奶凶的，這副叛逆態度多多少少讓我意外。
宋願眼瞳轉了轉，咬唇，又小心翼翼瞅我一眼，“姐姐怕我牙齒太尖利傷到自己，我自己……磨平就行了。”
我來了興趣，抱著手臂，“說說看，你準備怎麼磨平？”
“……姐姐有磨牙的東西嗎？”他不確定地問。
“我有磨牙棒，但那是給貓科犬科動物牙癢時候用的，我不覺得這個派的上用場。”
宋願低下頭沉默不語。
我頓了頓，決定由著他。
“算了，你自己看著辦吧，想通了再跟我說。”
小孩子總得自己吃了苦頭才知道錯，既然他要留著就留著吧。
好在出乎我意料，這兩顆尖牙長到一定程度就沒有再生長，外觀看上去，隻是比一般的犬齒要尖利些。
既然這樣，我再也沒過多理會。
雖然我不放棄宋願，但並不代表我不擔憂他的危害性。
宋願體能強悍智商極高，天生犀利的直覺告訴我，如今他雖然看似溫良乖巧，但仍潛藏著巨大的危險。
我的直覺從不白給我提示。
於是我向所長提交了加固研究所防禦級別的申請。
可這封申請卻猶如石沉大海一般，杳無音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