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接你的車,我已經安排過去了哈,應該快到了,研究所到機場也就二十多分鍾,師兄我在研究所等你,一會中午給你接風洗塵!”
“嗯嗯,好的,沒事,李然師兄你先忙,我都聽師兄的”
“哎,有事盡管找師兄,別的不說,研究所這塊,師兄我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的,哎呦,那邊又在催我了”
跑動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,李然明顯有點小急,所以話說的飛快
“時間緊,就不多說了,到了我們再嘮,師妹,你先記一下,去接你的車,是一輛銀灰色麵包車...車牌,等我一下,我翻翻記事薄,哦,車牌號是甘F5...……”
“甘F5,什麼?師兄,剛才音斷了,我沒聽清,麻煩您再說一遍”
“甘F5.....7,甘F...…F”
“甘F5.什麼..7”
“哎,F....算....等.....10.…我,破信號,等....你”
最後就是嘟的長音,電話又遭掛斷,楊樂景無奈
早聽說了,大西北電話信號,完全是玄學,能通是運氣,不通才是常態.
不過可惜呀,鬱悶,就差一點點,就聽全了,師兄的10,這是10分鍾後,還是10什麼,萬一之後信號還是這樣,還不知得多久才能聯係上。
沒信號,短信要發出來都難,不然用短信溝通,也不是不可以,所以,就還得繼續等?
楊樂景有點蔫。
杭州沒有直達敦煌的航班,隻有上海到敦煌有這麼一趟,畢竟敦煌隻是個縣級機場.
為了趕航班,她早早的就從杭州出發,中途候機,又坐了四五個小時的飛機才落地,說不上風塵仆仆,也是累的厲害。
她當下隻想早點到研究所去,好好的梳洗休息一下。
好吧,說起這個,深陷大漠營帳,累的更慘,並且被嚇得精神差點崩潰的楊樂景,就後悔的十分想穿回白天的機場,對著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,抽上幾個嘴巴子。
你說你都到敦煌了,又聯係上了李師兄,急個什麼呦急,就這麼十分鍾,投胎都嫌不夠走路的…
可惜,時光不能逆轉,而當時的自己,就跟被那啥附體似的,腦軀幹直接丟失,完全急功近利的沒有一點道理。
當時她想,要不先出去看看好了,銀灰色麵包車,車牌號也知道一部分,特征這麼明顯,這麼個西北小縣城的機場,應該很好找的吧。
現實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,她很慘的被“命運之神”悄無聲息選中,之後不可思議的事,就發生的非常順理成章。
敦煌機場的航站樓不大,楊樂景急,走的快,幾分鍾就出去了,左右觀察了一下,馬路對麵正好停了輛銀灰色的麵包車。
車拉門敞開,裏麵已經或坐或躺了幾個穿著沙漠迷彩服的人,像是等了一段時間了。
楊樂景謹慎的倒退著往後,直到看到麵包車車牌這才站定
“甘F..5...B.嗯.35..7,哎,對上了,李師兄說,甘F5...什麼7,應該就是這輛了”
當時她背著雙肩迷彩背囊,還有點小開心來著~
小跑上前,楊樂景輕敲了幾下車壁,嘴角拉起禮貌微笑著問
“師傅,接人的?”
掃了一眼車裏這群人,才發現,氣質彪悍,感覺上好像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人啊,心裏有點打退堂鼓。
楊樂景自以為自己是在悄悄的打量他們,其實車裏的他們也在無聲的打量楊樂景,眼裏帶著好奇和疑惑。
楊樂景多看兩眼之後,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,大西北嘛,不像大城市那麼方便,車少,拚個車也很正常,西北漢子,在荒涼之地陌生,顯得雄壯了點,也很正常。
說來也是鬼迷心竅,明明平時膽子小的一匹,這會倒是心大,這麼多異常,都能自己洗腦自己。
司機真是左右打量了好一會,才狐疑的問
“你就是我們隊要接的最後一個?”
她心裏哽了一下,怎麼搞的像是地下線接暗號似得,不過倒是老實思考了一下,然後才回答
“隊?嗯,什麼隊的,我不清楚”
“但我看了你們車牌,接我的車牌就是這個,車還是銀灰色的”
“如果都沒錯的話,我應該就是你們要接的人了”
司機聞言,點了點頭,也不再說些什麼,徑直將手裏已經抽了一半的煙,彈了彈煙灰,繼續放進嘴裏,順手關嚴了駕駛室車門,楊了楊頭,就含糊道
“那還等什麼?趕緊上車,出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