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後，賬上並沒有收到任何人的退款，鄭清瑜也不催，財務總監方寒鬆正站在桌前，手不由自主的顫抖。
他是財務，但凡稅務查到任何差錯他絕對逃不了官係。
鄭清瑜在文件上打了幾個勾合起來給身邊的周晉，周晉接過，欠了下身徑直去辦事。
路過方寒鬆的時候，他張了張口想問情況，餘光瞥到鄭清瑜後又低下了頭。
鄭清瑜似是沒看到他的緊張，審批起了其他文件。
個把小時後，方寒鬆終於忍不住了。
他擦了下額間的細汗顫聲道：“鄭董，他們做的那些事我確實不知情，您看咱們下一步怎麼辦？”
鄭清瑜視線停在的桌上的文件，頭也不抬：“既然不知情就回去做事，站在這裏做什麼。”
方寒鬆掌心全是汗水，褲縫被汗水浸的發光，
鄭清瑜沒有看著他，但他似乎要被犀利的目光灼傷。
又躊躇了會兒，他咬著牙豁出去般開口：“前鄭董在的時候答應過我，此事卻不會暴露，我才做的。”
“當時他給了我份文件，讓我按照文件上的款項打款收款開票，其他的我一概不知。”
報告名字有錯別字，鄭清瑜眉頭蹙起，拿著筆打了個大大的叉號。
方寒鬆汗出的更多了。
鄭清瑜：“陰陽合同，財務按照合同金額收款打款就可以，他為什麼要列單子。”
方寒鬆戰戰兢兢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：“陰陽合同不是每個公司都願意的，不願意的就找個皮包公司重新簽訂合同補差額。”
“結算簽收等各種資料需要作假，而有的謊言經不起實地考察。”鄭清瑜不知何時放下了筆，他十指交叉放在桌前，嘴角含笑的望著方寒鬆：“這時候便需要有人買通票據的最終審核人員。”
“嗬，你們這一條龍服務設計的真不錯。”
方寒鬆：“這都是前鄭董交代的，我也隻是聽他的命令。”
鄭清瑜：“你收了他們多少好處。”
方寒鬆像是的被踩了尾巴的黃鼠狼，一下子跳了起來：“沒有，沒有，我正常拿工資，好處肯定是沒有，一定是沒有。”
鄭清瑜淡淡的看著他，良久，低下頭繼續看文件：“不收好處肯擔這麼大的責？”
他顯然是不信，更是不在乎。
他一個小嘍囉，什麼資料公司差不多。
狡辯的聲音越來越弱，方寒鬆歎了口氣，泄氣般垂著頭：“我記了賬，前前後後三百五十二萬八千九。”
鄭清瑜驚訝的舒展了眉頭：“你年薪稅後四百八十萬，為了這大半年的薪資這麼豁的出去？”
方寒鬆苦笑了下：“在這個位置，想坐的穩，領導的命誰敢不從啊...”
苦衷再多，到底是見錢眼開。
鄭清瑜不憐憫。
“所有的資料整理成冊下午之前交到我這裏。”
方寒鬆：“我馬上去拿。”
他人精似的，做的事自然留有證據。
方寒鬆離開，言橋打開門從休息室冒了出來。
“財務總監年薪這麼高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