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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，那一聲沉悶的響，是師父撞牆了啊。
師父說要斷他念想，是不是就是在說，如果他死了，自己就不會再想著去救他了？
蘇州將頭埋入臂中，壓抑地喚了一聲“師父”，便逐漸睡去了。
一點天光滲入夜色，雨水小了很多，蘇州滿城的海棠相繼吐出鮮紅的花穗子，似乎下一秒，就會驟然綻放。
單手李眼見天亮，雨又小了很多，當即踱回餘流朱身側，女子裸露的肢體被雨水衝得有些發青，蒼白的臉上毫無醒轉跡象。
“不會是死了吧！”單手李嘀咕，蹲下身探了一下她的脈搏，脈象平穩，雖稍嫌微弱，也無大礙。
單手李歎了口氣，“過了這遭，但願你別再找那臭小子麻煩，你說你非得跟一個孩子較勁兒我他媽也是挺服，”站起身又道，“不過你不像息事寧人的主兒，也不知下回會再做出什麼事兒來。軍爺也是，話說得太滿了，你會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嗎！”單手李搖著頭走了，媽的，這女人在雨裏淋了一夜，他也跟著淋了一夜，現在他隻想回去趕緊把手好好洗幾遍，交差！
單手李打著嗬欠進了大門，心說那女人這會兒也該醒了，不知看到赤身裸體的自己橫陳大街，臉上會是個什麼表情？
等等，她不會以為是軍爺把她那個了然後又趁夜將她丟出府的吧！
單手李腦中炸雷突起，她要是這麼想，那軍爺可就攤上事兒了……單手李正兀自浮想聯翩，突聞一道冷寂飄入耳中，“你做什麼去了。”
單手李被打攪思緒，很是不滿，心說誰啊，打眼去瞧，蘇州裹著外衫，赤腳立在簷下，眼神冷硬地看著他。
單手李很不以為意道，“大爺做事兒還需要向你請示不成？泡妞去了，怎麼著？”
“不是應該日上三竿才回來麼，哪個泡妞的天剛亮就回來了，你是不是沒給錢。”蘇州道。
“大爺泡妞哪用得著錢啊！那小姑娘一個跟一個往大爺身上撞！”單手李吐沫橫飛。
“怪不得你倆眼都腫著。”蘇州道。
“……我靠，”單手李罵道，“臭小子你越來越損了啊！怎麼跟長輩說話的！”
“你說謊蒙蔽晚輩又怎麼說？”
“大爺我哪他媽說謊了？”單手李道，“老子就是泡妞去了你還不信！挺白一妞！雨水泡的！”
“哦。”
“臭小子找我什麼事兒！”單手李道，“一大早衣不蔽體地立我房門口，是想跟我發生點什麼怎麼著？”
“發個屁，”蘇州麵無表情道，“對你沒興趣。”
單手李額上黑線刷刷刷全下來了，“我他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，你到底記住沒？”
“你自己愛說，我可沒答應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”單手李連連擺手，“臭小子說吧，什麼事兒？”
蘇州頓了一下，“你們軍爺走了。”
“走了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