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小子走路不長眼啊！急著是怎麼著！”蘇州想都不想就開了口。
張承山點頭，“那若是你不理他，想想他又會是個什麼反應？”
“他一定會將眉毛一豎，”蘇州道，“黑著臉開始數落我。”
“怎麼數落？”
“臭小子跟你說話你是沒帶耳朵啊！聽不見是怎麼著！撞了大爺還不吭一聲啊！”蘇州像模像樣地學著。
張承山忍不住一笑，“小祖宗啊！就知道拿捏小的這老好人！”
蘇州也聽得一笑，“嗯，就是這樣。”
“熟悉他的人，都會懂他的說話方式，”張承山道，“語言是最能傳達一個人性格的載體，於一個人的一言一行中，要窺得這個人的性格特征，其實很簡單。”
蘇州目不轉睛地看著他。
“你看，”張承山接著道，“你也能將單手李模仿得如此相像。不是說這幾十天的相處才使你能大致了解他的性格，確切來說，以單手李的性格，就算隻給你幾天的時間，你也一定可以將這個人的性格摸得差不離了。”
“單手李的性格，太鮮明了。”他說，“鮮明到任何一個隻要對他有些印象的人，都能模仿他，而且會極為相像。”
蘇州好像有些明白什麼，他自己都能將單手李模仿出來，還用說那些經過歲月打磨的人？比如那個冒牌大兄弟。
可是，不，不對。
什麼地方不對呢？
他想不出來。
似是知道他心中糾結，張承山開口道，“休要再想。要了解一個人的性格，太簡單了。時間，也許很重要，但對於一些從小接受各種訓練或者天賦異稟的人來說，這並不是什麼難事。他們往往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麵起，就可以知道這個人，到底想要什麼。”
蘇州看著他，雙眼寂靜著，無波無漾，但偏有什麼細小的情緒，悄然流淌過心田。
“單手李不敢想象的，隻是那個人究竟會在一些突發情況下，如何做出與他驚人相似的選擇。”張承山踱了幾步，接著道，“繡娘將單手李的某些表層性格特征授予那個需要去模仿的人，這完全不是什麼值得回味的問題，事實上，即使繡娘不去教，相信以那個人的資質，隻要與單手李相處幾日，便能一絲不差地還原出另一個單手李。”
“可是那個冒牌的人，他以前並沒有見過單手李，對麼？”蘇州問。
張承山點頭，“對，所以他需要繡娘最開始的指點。”
“可是這並不會很準確，”蘇州道，“我不相信一個人的性格會這麼容易地就教別人摸透。”
“是的，”張承山讚許道，“是不會很準確，確切來說，是不會很全麵。”他頓了一頓，又道，“蘇州，我同你說這些，你能懂麼？”
蘇州有些懵懂，半晌乃道，“大概知道。”
“這就行了。”張承山道，“我大致說與你。”
“等等，”蘇州發問道，“單手李之前回來過？可那是在他見過冒牌人的前麵，那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