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麵無表情道,“男女授受不親。”
靠!這倆小屁孩!單手李腹誹著。
“哪裏有那麼多規矩,”筼簹道,“你日後住在謝家,跟著我,我教你哪些規矩要守,哪些規矩不要!”
“住在謝家做甚麼。”
“你不是同策問哥哥一起來的麼?”筼簹反問,“策問哥哥不走,你還能一個人走啊?”
孩子繼續不恥下問,“策問是誰?”
“你不知道麼?”筼簹懷疑地看了他一眼。
孩子老實搖頭。
“算了,想來你也不知道。”筼簹解釋道,“策問是承山哥哥的名兒。”
“唔?”
“一看你就沒有好好聽先生的課!”筼簹數落著蘇州,“男子成年以後,都要取一個字來,承山便是字,策問是名,隻是策問哥哥很小時,先生便替他擬了字,策問這名,也就壓箱底啦。”
孩子認真地點頭。
筼簹看得一笑,“待你成年後,也教策問哥哥替你擬個字來,擬什麼呢,你這麼好看,一定得取個相配的字,哈哈。”
“……”
單手李眼睛向外翻了翻,道,“小姐再別誇這臭小子!越誇越上天了!”
“差點忘了!”筼簹打了個響指,“策問哥哥呢?”
“他沒說。”蘇州道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沒說呀!”單手李從凳子上彈起來,“這下爽咯!夫人非得剝我一層皮!”
“嘻嘻,二姨又不會認真同你計較,你害怕什麼?”筼簹撐著下巴,“再說,策問哥哥護著你,我也護著你,沒有人能剝你皮,放心。”
“小姐又開始了!”單手李一擺手,“行了,你同臭小子在這兒等等,我去找找!”
“你別找了,”筼簹突然有些興奮地道,“我猜,策問哥哥一定是不想娶那個餘小姐,所以逃婚了!”
單手李扶額,“小姐,這隻是訂婚!”
“訂婚怎麼了?”筼簹噘嘴,“他一定也不想訂婚。”
“回來了。”蘇州突然道。
筼簹跟單手李抬眼看去,張承山一身西裝剪裁得體,黑發紋絲不亂,深邃的眼中冷冷的沒有表情,隻在進屋那一刹,瞬間蕩過了春風。
“筼簹怎麼來了?”他說著,扯掉領帶,隨手扔在一邊兒。
筼簹一雙眼睛睜得大如銅鈴,“策問哥哥?你去哪裏啦?居然這麼正式!”
“有些事情。”他回了一句,目光又轉向蘇州,“吃過了麼?”
蘇州點頭,“嗯。”
“軍爺,”單手李抱了抱拳,“夫人請您去前廳。”
“不去。”張承山回答得很是幹脆。
“我靠軍爺!”單手李叫道,“您這拒絕地也太利索了!您不去是舒坦了,那小的怎麼辦!”
“嘻,我早說過,你請不動他。”筼簹仍是撐著臉,“還能怎麼辦?大家都別去了。”
“那就都別去了。”張承山矮身坐下,“送我們來江城的那位司機走了。”
“啥!”單手李瞪大眼睛,“這就走了!老子還沒和他喝過酒呢!這軍爺的喜酒,他也還未喝上呢!”
“等哪日,請他喝你的喜酒。”張承山輕飄飄道。
單手李還沒怎麼著,蘇州先脫口而出一句,“有點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