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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州臉朝下趴在雪地裏,久久沒有動靜。
鐵牛伸出腳踢了他幾下,他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,隱隱約約的,他的手似乎有些微微顫抖,大抵是脫力到極致所致。
他臉下的那一小片雪,逐漸消融。
他終是沒能逃離。
秦嶺的雪無情地落著,宣告他的這場奔亡徹底落敗。
明明他離成功那麼近。
那個陷阱,連同套在他脖子上的繩索,生生地將他從生的邊緣拉回到無盡的絕望之中。
他明明就可以逃走的啊。
他趴在雪上想。
“死了?”鐵牛罵了一句,將繩索提了提,硬生生將蘇州從地上拽了起來,繩索在蘇州咽喉處收緊,他發出困獸般的細弱呻.吟。
“你不是挺能跑?”鐵牛大叫道,“怎麼栽你老子我手裏了?叫你跑!”一腳又一腳,接連不斷地踹在蘇州身上。
蘇州忍住不發出悶哼,被半吊著挨著鐵牛的踢打。
“起來!老子叫你起來!”鐵牛一邊叫著,一邊扔了另一隻手握著的棍子,就去扳蘇州的臉。
那張淩豔的臉帶著滿臉的淚痕,瞬間暴露在了天光之中,雪花靜靜飄落上去,很快覆滿在眼眉上。
大抵是自雪山深處走出的妖精,才能駕馭得了這落滿眉睫的細雪。
鐵牛一巴掌扇了過去,這結結實實的一掌直接將極度虛弱的蘇州拍得眼前泛起黑來,鮮血自他唇角滴落,在積雪上開出了妖豔的花。
“老子讓你起來!”鐵牛叫道。
蘇州皺了皺眉,竭力想要站起,無奈雙腿發著抖,根本無力支持體重。
鐵牛看出他的體力不支來,冷嗤一聲道,“都透支了還跑,活該你!”言罷,拾起棍子,拽住蘇州的衣襟,直接將蘇州一路拖回了家。
蘇州迷蒙著眼望著遠處的路口,有什麼東西,逐漸死去了。
他逃不出去的。
秦嶺的雪對他說。
那天夜裏,雪撲簌簌地落著,卻也掩蓋不住木棍抽打在誰的身體上的悶響聲。
喊罵聲,女人的哭叫以及勸阻。
唯獨沒有被打者的聲音。
那晚過後,蘇州被丟在小屋子裏,整整兩天沒有進行過補給。
第三天,婦人打開了房門,替他送一碗熱湯,卻被突然回來的鐵牛撞見,那碗熱湯登時化作一地的碎瓷。
鐵牛拽了婦人的頭發,將她拖了出去,不理會她的哭叫,又進到屋去,將蘇州也拖拉了出來,扔到了院中。
雪仍是寂靜飄落,卻是愈來愈小。
蘇州拖著無知覺的雙腿,仰臉看著天空,細雪簇擁上他臉頰,真涼。
鐵牛提著木棍從屋裏折返了來,罵了一句,舉起木棍就要朝蘇州揮去,婦人一下抱住他的腿,哭叫著求告著他,求他放過那個孩子。
蘇州坐在雪裏,癡癡道:
“張承山。”
鐵牛甩不開婦人,一邊大罵著,一邊踢打,“鬆開老子!賤婊子滾一邊去!老子不在,你就跟這個狗雜種串通一氣坑老子是吧!給老子滾開!”
婦人不肯鬆手,她一邊哭一邊道,“你放過他,放過他,你再打他,就把他打死了。”
雪簌簌跌落。
鉛灰色的雲逐漸淡了許多,似乎下一刻,就會有溫暖的陽光穿透而下,灑滿這整座秦嶺。
蘇州仰臉看著雪,雪的溫度讓他多日來提懸焦躁的心無比安寧。
幽冷雙目被雪迷了,他望著天,不停重複著,“我不是秦嶺的人,我不是秦嶺的人。”
鐵牛將婦人踹開,震怒的他再次提起木棍。
“砰——”一聲槍響。
蘇州愣怔著朝鐵牛看去,便看到鐵牛手腕處飆濺出的鮮紅血液,溫熱,又黏膩的,濺了自己一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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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被虐死了,我要死了,“啪——”我死了,嚶嚶嚶蘇州。
。。。總算虐完了,接下來要好好撫慰一下蘇州的小心靈(?_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