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佩兒頭發已梳成婦人髻,穿戴與以前相比,自是完全不同。
現在她身上哪還看得出以前婢女的模樣,已經是姨娘派頭了。
“我當是誰呢,原來是雲瑤過來了。”
蔣佩兒笑容滿麵,身姿嫋娜,不用開口,身後婢女已經搬潦子過來,扶著她坐下。
“都是以前的姐妹,客氣什麼,快坐吧。”
蔣佩兒見她倆站著,主人一般開口招呼。
兩人剛才聽到有人來了,這才起身往外看。
她這麼一,柳兒反倒不想坐下了,語氣有點衝,“這是我的房間的,我想坐就坐,想站就站,關蔣姨娘何事?”
“大膽,怎能對蔣姨娘如此不敬?”
蔣佩兒還未開口,她身邊的婢子先不願意了,柳眉倒豎地訓斥。
柳兒是什麼性子,還能被她嚇到?哼了一聲,抱著手臂,根本就無視了。
還是陸雲瑤拉著她袖子,才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。
那婢女又不願意,“大膽,你們見了姨娘為何不行禮?”
“不是蔣姨娘讓我們坐下的麼?”陸雲瑤眼角含笑,“蔣姨娘,您這婢女的口頭禪就是大膽麼?還真少見。”
柳兒“噗嗤”一下笑出聲。
蔣佩兒麵色也不好看,“亂什麼,還不出去候著。”
那婢女委委屈屈出了門,表情不甘,卻是不敢忤逆蔣姨娘的。
她們這位信任姨娘手段可不差,她可不敢得罪。
等婢女將門關上,蔣佩兒又恢複了麵上笑容,親親熱熱道:“別看我現在身份變了,可咱們以前的情誼,我是不會忘的。”
這是又打起感情牌了,柳兒撇了撇嘴,“不敢不敢,姨娘身份尊貴,咱們婢女自然是比不上的。”
“蔣姨娘有什麼話,不妨直吧,以前見您直來直去,沒道理做了姨娘,就學會拐彎抹角了。”陸雲瑤淡淡道。
蔣佩兒笑容有些掛不住,“這麼生疏做什麼,咱們到底是一起從牙行出來的,自然也該同仇敵愾。”
見兩人都不應話,蔣佩兒終究是忍不住了,露出怨懟的表情。
她那個恨啊,明明都成了姨娘,揚眉吐氣一番,結果回到院,她還是那個不受人待見的蔣佩兒。
以她現在的身份,處罰幾個婢女又算得了什麼。
可陸雲瑤是世子眼前的紅人,據很是寵溺。
她雖有姨娘的名號,二公子卻對她並無很深的感情,若是她與陸雲瑤撕起來了,二公子會偏向哪邊還不知道。
世子那等脾氣,卻肯定是向著陸雲瑤的。
他連賞花宴那等場合都敢與陸雲瑤胡來,為她訓斥一個姨娘算什麼。
連平西侯的妾室,現在掌著中饋的陶氏都不敢在世子麵前造次,她一個世子弟弟的姨娘,自然更不敢欺負他的人。
因此,蔣佩兒就算心中有多少不甘,也隻能忍了。
柳兒倒是好欺負,可陸雲瑤對待她像自己的嫡親妹妹一樣,又怎會讓她欺負柳兒。
蔣佩兒就算端著姨娘的身份,在她們麵前,卻平白矮了一頭,內心自然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