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墨長決看來,這些事情都是朝堂的事情,自有朝臣焦慮,不然要他們食俸祿有何用。
那用得著一個婢女憂慮。
不過陸雲瑤想的還挺多,理直氣壯道:“雲瑤雖然是婢女,但也是大晉子民,自然要為大晉所憂慮。”
她抿了抿嘴,聲道:“何況我也看不慣那些昏庸官老爺。”
墨長決有些意外,卻也覺得自豪,他的人,自然是要看重國家大事的,畢竟他現在隻是侯府世子,之後卻也要參與到朝堂中去。
不多時,正午時分,賓客滿堂。
平西侯親自扶著穿著莊重的老夫人,從後廳緩緩出來,將老夫人安置在上首,自己也與喬氏一起,坐到了左手邊的席位上。
兩人之後,還跟著一個略顯素淨的女子,年紀在三十左右,低眉順眼的,眉眼很是清秀。
平西侯低聲吩咐了幾句,婢女們很快便在他身邊多添了一個位置,請那女子落座。
女子屈膝行了一禮,這才落座,與喬氏一起,一左一右坐在平西侯身邊。
不同的是,喬氏端莊的笑容中夾雜著一絲怒氣,素淨女子卻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。
陸雲瑤看了一眼,卻覺得那女子很是陌生,好像不曾見過。
墨長決輕聲道:“那是陶氏。”
陶氏,她就知道了,這些日子,她可是聽多了關於這位陶氏的言語。
夫人喬氏陪嫁婢女出身,在夫人眼皮子底下,柔順了半輩子,生下了府中最的二姐墨蘭菁。
喬氏一向沒將她當一回事,結果卻被她從自己手中搶走了中饋,簡直是正妻的奇恥大辱。
由此,這位不顯山不露水,一向隻在後宅默默無聞的陶氏,也終於站在了人前。
喬氏顯然很不高興,坐下便刺了陶氏兩句。
“早就安排好聊席位,偏生多了人,還得臨時添位置,讓人知道了,還以為我沒操持好壽宴呢。”
喬氏幾乎是指名道姓,點名了陶氏。
陸雲瑤表麵穩重,低垂著眼眸,其實心裏大呼精彩。
平日她都沒見過陶氏,自然看不到喬氏與陶氏之間的針鋒相對,聽著下人們的碎嘴,心裏還癢癢呢,沒想到這就讓她看到了現場。
趕緊豎起耳朵,比學琴還要認真。
陶氏聽了喬氏陰陽怪氣的話,並未生氣,卻是歉意一笑,聲道:“夫人恕罪,妾身也不想礙夫饒眼,想著像往常一樣,守在後宅便是,隻是侯爺見二姐怕生,不願離開妾身,這才破例帶了妾身過來。”
喬氏冷哼一聲,“我又不是要你解釋。”
“好了。”墨燃不悅道。
他不還好,一,喬氏便紅了眼眶,“這等場合,你竟帶著她來,置妾身於何地?妾身連也不能一句了麼?”
喬氏聲音中帶著委屈,終究是娶做正妻,細心疼寵過的。
墨燃見她倔強臉上不乏脆弱,心也軟了,便安慰了兩句,還道:“這麼多人看著,來都來了,難道還要遣她回去嗎?”
喬氏委屈道:“妾身才是正統的侯夫人,您將她帶在身側,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,是想昭告眾人,侯府要換夫人了麼?”